讲话是约定俗成的规定,其他人,即便是第三席贵宾,发言时也需要站起来。
坐着发言,是权力制衡下,专属于议长的地位附属。
然而,让他们更惊讶,乃至于震惊的还在后面。
吕仙仪环视所有人,然后毫无掩饰自己的嘲讽,以十分恶劣的语气说:
“跟在座的各位商讨事情,如同往猪圈的食槽里倒泔水。猪吃了再多泔水,长得再胖,也永远只能待在猪圈里,成长到巅峰那一刻,也就是出栏的时候了。当别人已经举起屠刀时,你们还在为今天在泔水里啃到同类的骨头而沾沾自喜。”
她说得之恶毒凶狠,一时之间让贵宾们都没反应过来。
再如何吵得激烈的议会,也从未出现过这种针对所有人的撕破脸皮一般的发言。
在外旁听的乔巡也愣住了。
他是想过吕仙仪会表现得很强硬,但这种无死角的aoe攻击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某个利益集团里专门负责冲脸的贵宾站起来大声指责,“第七席贵宾,你知不知道你的言行是对议会成员的侮辱!”
吕仙仪斜视着他,没给他丝毫尊重,
“你只是一个小丑,没资格跟我辩驳,让你的主人第四席贵宾站起来跟我说话。”
主人这个词,带着极大的羞辱成分。吕仙仪也完全不顾及议会的潜规则,那就是不挑明贵宾之间的利益关系。她分明地指出这个冲脸的贵宾依附于第四席贵宾。
“吕仙仪,你必须为你的无理行径负责!”
吕仙仪说:
“负责?请问我做错了什么,需要负什么责?”
“你羞辱了议会!”
“议会的章程规定有说不允许我这样讲话吗?”
“你!”
议会的章程规定当然不会特意写明每个人都要文明发言之类的东西。但这本应该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吕仙仪如同特意搅局的,悍然撕破了贵宾们用来维持议会正当性、议员尊贵地位的潜规则。
第四席贵宾同样是个女人,不过她的年龄要比吕仙仪大不少,毕竟取得第四席的席位,需要很多年的努力。
格列佛娅对齐格德议长说:
“议长先生,我想,吕仙仪小姐也许累了,才会如此放松。她可能已经不太适合今天的会议了。”
第四席没有直接跟吕仙仪沟通,而是转而将冲突引导到议长身上。
位处第四席这样的高位,格列佛娅深知,能不亲自下场,就一定居于后方。
齐格德深邃的双眼看着吕仙仪。
吕仙仪淡然回应,
“议长先生,想必你应该明白,他们所争论的,跟贵宾区的核心利益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