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家拿他也没有办法。现在来看,这些恨他的人家可以快意,这一场大笑话想不让别人看也难。
卫王舅舅和汪学士都不会乱说闲聊,表弟唐谓的那张嘴堵住很难。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这些话仿佛劈头盖面的冰雹,砸的云展没有还手之力。
姑娘说他不讲大道,在这里也可以看成不讲道理,姑娘怀疑他不见得是冬天傲骨的松柏,也可以解释成,云展是个纨绔。
没有傲骨的世家公子离纨绔还能远吗?
再加上下面那一句好德好色的,俨然认定云展是个好色的纨绔。
这亲事最后由圣旨赐定,姑娘又有反问在先,亲事就多少有些强压的味道。
总觉得自己诚心求亲,而事实上以正妻之位许民女,也确实算诚意满满的云展灰头土脸。
别人肯定不这么看他,从皇帝到卫王到汪学士,都大放宽心,云展没有被女色祸害,又证明他眼力过人,一眼就挑中个好姑娘。
只有云展自己这么看自己,好色、好色后面一般跟着贪欢,云展有才干有才华,轻易就想到、纨绔、霸占民女......这是他给自己安的一堆罪名。
在被皇帝一通揶揄后,云展带着气恼回家,没有紧急公文,否则书房里侍候的年长小厮及低等官员会提醒他,世子铺开纸张,重重沾墨,下笔如走龙蛇,胸中指责倾倒而出。
世子写的什么?
把整篇的曲礼默写下来,什么傲不可长。指做人不要傲气;侍于君子,不顾望而对,非礼也。有和君子在一起的时候,不问而答算目中无人。
世子开始欺负人,他地位高,元秀地位低,在这样的朝代里,是元秀向他讲究礼仪在先,而贵人们在一定程度的不回应,并不算失礼。
世子开始反击,姑娘不是只有你读书,再说你读书的姑娘不更应该知道礼仪。
写完,抛开笔,公文重新占据重要地位,云展又前往他的官署,继续没有办完的公文。
不愿意回家和父母用晚饭,想也想得到卫王舅舅离开宫里,会往母亲面前回话,“好色、纨绔”,这足够父母笑上半年有余。
云展做不到半年不回家,但是避开今晚可以,他在衙门用了晚饭,二更以后回家,父母亲肯定睡下来,就算不睡携手赏月也不是方便打扰的钟点,云展径直回护国公府,贴身侍候他的小小子们迎上来。
十罗第一个问:“爷写的那张,是裱起来还是原样张贴,又贴到哪里?”
云展愕然,哦哦,他今天动了气,写了一张什么东西,走的时候没有吩咐这是书信还是书法,小小子们不敢处置。
气消了大半,他走去看上一看,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