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伏后,富贵闲人们想的只有消夏二字,元运也开始大门不出,在衙门后院,夫妻们的住处里,每天侍候他买的几盆花。
郭氏跟在后面堆笑:“白二城白家的七爷来了,您见见呗?”元运装没听见,郭氏没趣的走开,片刻后,又小心翼翼的来了:“老三,人家把礼物堆到衙门口上也不好看,你是不是过去说句话儿?”
元运火了:“昨天白家另外六兄弟一起跑来敲鼓逼我升堂,跑到白城告白二城的刁民白七,我好不容易才劝他们回去,你知不知道厉害,再敲鼓事情就大了!”
郭氏没忍住不悦,冷笑道:“亏你县太爷说出来的话,什么都怕。有什么大的,这城里你说了不算,你白当这官。”
“百姓闲言一传十、十传百的,上官们要找我算账的。”
郭氏没好气:“秀姐高嫁难道白嫁了?”
元运这几天里总算明白一件事情,在挣不挣白家的钱上面,和妻子说不清楚。
他沉着面容,低下身子继续侍候他的花。
就在这个时候,公堂上传来阵阵鼓声,远比昨天白家六兄弟擂的响,平地一声雷般,惊天动地、地动山摇。
元远煞白了脑海,而郭氏猝不及防的没站稳,哎哟一声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她幸灾乐祸,斜着眼角阴阳怪气:“看你出不出去?这不,你当白家七爷是好推的,人家也会擂鼓。”
公堂的下面,摆着一面鼓的地方,年青的白家老七惊吓的面红耳赤,目瞪口呆看着擂鼓的一个人,认真来说是两个人。
元老太爷着一件青布衣裳,行路的原因,难道染上污渍,衣角沾块黑泥。老太爷的脸,比黑泥还黑。眼神呢,又比逼近正午的酷日还要浓烈,随时可以喷出火来。
他虽保养得当,却没有擂鼓的力气。
擂鼓的是得全,三伏天穿着短袖,手臂裸露在外,一下一下的擂击时露出大块肌肉,白家七爷养尊处优,看着震撼不已。
一下!
又是一下!
满耳鼓声再加眼前跳动肌肉,白家七爷本想问问这两个人发生什么大事情,最好不要在今天和自己抢元县官,也到嘴边后又咽回去。
接下来他看到更加震撼的一幕,元县官穿着官袍小跑而出,带气的道:“何人大事,胆敢擂鼓,本官已到!”
得全丢下鼓锤,一个大步抢上前去,衙役三班刚刚站班,元运身边没有别人,只有身后跟着看他笑话的郭氏,眉眼笑意盈盈。
得全一把揪住元运,就是一推,这一记用足力气,得全是个做惯粗活的家人,元运倒在郭氏身上,裹着郭氏,夫妻组成一个团子,骨碌碌侧翻斜翻的滚出几步。
不等他们露出痛色,得全神情更加痛苦,他抱着脑袋蹲下,大大的一声:“唉!”
呜咽声出来,得全泣不成声:“三老爷,秀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