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沙哑。
“我舅出门做小工摔伤,原以为养养能好,一养几年不好,我表姐被退亲,说她拿不出嫁妆,你也看到,我表姐生的不好,我舅对媒婆说嫁妆丰厚,才寻了一户有家底的亲事。我娘说,我舅总送钱给我上学使用,我表姐虽生的不好,却能做活,而且退亲后名声不好,怕是不好再寻亲事,再说我舅家里也真的拿不出嫁妆。刚好婷姐成亲,慧姐和郑害人怕我难过,送我四十两银子。我拿回家去,说留一半我赶考,一半给我舅舅养伤,我娘说我应该懂事了,有这银子不如和表姐成亲吧。我想了很久,直到我秋闱中了,白先生说我福泽厚,让我这科就进京赶春闱。我顿时醒了,什么是福泽,放着我表姐不管,就不是福泽。我就和她成亲了。”
贺宁冷不丁的听到郑留根的绰号,忍不住一笑。
张木根对月叹道:“我苦苦读书为的就是婷姐,我不能娶婷姐,娶表姐也挺好,我能一直照顾我舅舅家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对人说说。应该对慧姐说,可我不想她太得意,我在新集学里看她几年得意脸儿,我才不让她多得意呢。”
贺宁又一笑,他回想到自己在新集学里的日子,天天和舒泽争第一,那时候岁月悠然。
现在也悠然,如果他不落榜的话。
张木根举杯:“贺大哥,明天我走了,你再告诉慧姐,让她笑去吧,她一定会笑我本不应该配婷姐,等她笑完了,你再说我谢她赠银,让她好好内疚一下刚刚笑话我。”
贺宁笑着答应。
第二天张木根夫妻跟着上任的官员离京,望着长长的官道,粗手大脚的女子胆怯道:“去哪里?”
“去大人任上,他给我饭碗,我一面当差一面还可以读书哩。”张木根带笑看她:“别担心,我会对你好的。”
贺宁送走张木根,回店铺坐镇,燕燕得已带柴枝碧云去南阳侯府磕头,第一批留下的伙计,前科有四个得官离京,把枣花和酒花带走,还有两个秀才在今科中了得官,祁乡和宋土,分明是祁家亲戚和绿竹亲戚,和柴枝碧云生出情意。
祁乡生得也黑瘦,与柴枝颇有夫妻相貌,宋土文弱白净,配得上秀丽的碧云。
南阳侯夫妻早早得到消息,等在正厅上,见到两个小官员带着柴枝碧云进来叩头,双双湿了眼眶。
南阳侯夫人特意让柴枝碧云的家人从田庄上回来,祁乡宋土放外任时一起带走,顺便带走的还有家生子儿脱奴籍的契约。
此后,家下人等不断向南阳侯夫人送礼,有的今天送了,明天又送,南阳侯夫人奇怪不已,问身边的人:“这是怎么了?”
她的陪嫁笑道:“您这就忘了不成,柴枝生得一根柴火棒似的,说话又噎人,却嫁了个官儿。碧云本应该是个一生一世的奴才,却嫁了个官儿。她们带契的全家人都跟着女婿上任享福去了,二奶奶那里难道不缺人手。”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