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在衙门里风生水起,颇上了几条章程。”
吴天雄嘿嘿,还没有接着得意,而是一声叹气出来:“唉,你还记得我娶的二妻吗?”
栾景道:“记得,天天说平妻其实是妾,一开始我听到这话我生气,后来她没了,我有时反而想想她的话,提醒自己要对祁氏好,要对英哥好,不能让别人胡乱中伤。”
吴天雄道:“我也是,她没了有三个月,我还是挺生气,我夫妻都在,我儿子却当一回孝子,我家不曾亏待她,这上哪儿说理去。但是有一天我转过来,我明白了。”
栾景好奇:“这明白和你在衙门里上进有关?”
“太有关系,她天天不是说平妻若妾吗,你我天天说的则是在衙门里是杂役。你我衙门里另有杂役,九品官职最低不假,杂役眼里却是位大人不是吗?”
栾景哦上一声,眼神关注起来。
吴天雄道:“我就想通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就要谋其政。生而为一个人,自己先看不起自己,你不能怪别人看不起你。我,吴天雄,是位大人,是官儿,我就要做官儿应该做的事情,官儿应该说的话。这不,该上的章程跟二踢脚伤到人似的,直奔我脑海里就来了,我就开窍我就写出来,换成平时我还不敢呈上去,现在我想非呈不可,我是个官儿啊,这衙门它有我一份。”
“高,实在是高。”栾景带着激动倒酒:“对对,这就是书上写的自重身份,就像咱们生下来就注定是世子,”
吴天雄接过话:“从小就听我祖父牢骚家道中落了,再就听父亲说这样话,我就破罐子破摔,你也是一样。”
“是,我也是这样想,反正露面官职不会是我的,横竖放着府第在这里,官职肯定会有一个。不吃不喝不玩还等什么,等到有衙门就不能玩了。”
两个人对看着:“唉!白费许多光阴,换来惆怅中年。”
吴天雄吃杯酒,话匣子再次打开:“你看你家英哥,跟别人活一年他两年,他中秋闱的时候我就纳闷,他没上几年学啊,人家那老夫子,一生读书几十年不中也多的是,你英哥就那几年上学,还往西北去两年,就直接中到状元,这桩大事完成的漂亮。让家里长辈多安心呐,否则提着考篮一回一回的下场,能把你头发熬白喽。”
栾景微笑:“看似开蒙晚,其实他认字早,祁氏是读书的人,你是哥哥你不会笑话我,祁氏比我读书强。”
吴天雄叹道:“所以啊,你家英哥花几年上学就高高的中,这中间不耽误去西北学个武艺,考过文科下武举,这才几年,这孩子今年有没有十五岁,这就大事全完成了?”
栾景微笑:“武艺是开蒙前就由护国公指点,自小习武,不是去西北学的。英哥应该是去西北军营里打过架,打野了心,觉得武举没什么难,结果也是全仗着卫王府帮忙、理王府帮忙、宪王府也有人下场帮忙,此外还有保国郡王府、锦城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