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高兴地手舞足蹈,喊到:“太好了!”转念又想起死去的亲人,本挂着灿烂笑容的脸上立刻阴云密布,眼眶泛红,抽泣道:“可惜爹爹和爷爷看不到了……”
“不要伤心了。他们在九泉之下会为你高兴的。”王午阳最害怕女人哭,连忙出声安慰。
夜归也道:“是啊。人死不能复生……”
两人你来我往,轮番上阵。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兰兰才不哭了。
王午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真是造孽啊!我都多久没出过汗了。
“我们抓紧赶路吧。如果去晚了,可就麻烦了。”夜归催促道。
兰兰没有意见,王午阳更不会有。她巴不得马不停蹄飞到车裂城呢。
出来门外。王午阳吹了一声口哨。黑马远远飞奔过来。跑到身前,它用宽大的脸蹭了蹭王午阳。
兰兰骑马,他们两个走路。
清晨时分的沙河镇并不热闹。门户大多紧闭,街上少有人影。
走着走着,夜归眼前忽然一阵模糊。
脚下的青石板街道,忽然变成了一条土路。是他小时候从家里去往何氏学馆必经的路。
这条笔直的土路两旁,生长着两排整齐的杨柳树。柳叶青青,随着风摇摆不定。树下开了满地的牵牛花,红蓝粉白,各色都有。它们一朵朵全部盛开,花瓣上跳动着晶莹的露珠,显得娇艳而又美丽。
“夜归。你看它们多漂亮啊。”
“可惜午时一到,就要凋谢了。”
“你真的要离开吗?修行和长生真的能让你快乐吗?”
“当时间流去几十年以后,当记忆模糊不堪时。你还会记得我吗?”
何小鱼柔美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八方,语气中满是幽怨和不舍。
夜归左右去看,只有满眼的柳树和牵牛花,根本找不到何小鱼的影子。
“当你为了生活奔波流浪,会在闲暇时刻想起我么?”
“我会的。我会的!你在哪?”夜归急了。
王午阳一脸疑惑,问道:“嗯?你说什么?”
夜归如梦初醒,呆呆地望着前方,脸色灰暗地说:“啊!没……没什么。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王午阳摊了摊手,没有再问。
走了没多远,迎面走来一个老妇。
她又矮又瘦,佝偻着上身。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稳不住重心。发黑的脸上皱纹密布,如沟壑纵横。看起来似乎已有七八十岁。
“老王头,瞧见二狗没有?”她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吐出这句话。
“没有!”
“张二哥,你昨儿见过二狗吗?”老妇见人就问。
“你这么弱的身子,跑出来做甚?这不是胡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