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折中的办法。“罢了,今夜便在鱼米镇住上一宿。若是碰上,便替天行道。若是碰不上,就听天由命罢。”
这么一说,心下稍宽。迈步朝着鱼米镇走去。
快要走到鱼米镇南门处,望见路旁田地中,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座孤坟。坟头光秃秃的,坟前的石碑只剩下一半,字迹也模糊不清。
这让他顿时想起王午阳来。王午阳殉情后,他把他们合葬在沙河镇城门之外五里处。那里是一片林地,想来每日鸟语花香,不似这里如此孤独寂寥。可无论是鸟语花香,还是孤独清冷,他们又怎么能够感受到呢?死亡是凄冷荒凉,活着又何尝不是?
他的目光望着孤坟,久久不能离开。
远远行来一辆马车,走到近前。
“吁----”车夫勒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这位兄弟,敢问前方就是鱼米镇吗?”车夫拱手问道。
夜归回过神来,回礼道:“正是。”
车夫一捋胡子,道:“多谢相告。”
说着一甩鞭子:“驾!”
黄马一扬蹄,拉着马车缓缓走了。
马车一直走进南门,远去了。
车厢内,突然传出一个女声来:“吕伯伯,那人一直盯着坟头看。莫非能把死人看活了不成?”
她话声一落,车厢里传出一阵阵娇笑声。显然里边不止一人。
吕老汉一边驾车,一边回话道:“小姐说的极是。但如果里边是他至亲之人,咱们也不能笑话人家。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奇闻,我却听别人说过一次。”
“是吗?快些说来听听。”女子又道。
吕老汉突然指着前边喝道:“臭小子躲开点!不要命了,这么大的马车都看不见。”
被他指着的是一个孩子。那孩子梳着冲天辫,抓着一根糖葫芦,冲他扮个鬼脸,跑远了。
前边没了阻拦,吕老汉才说道:“那人是个赌鬼。一日大早,借口出去做活,其实是瞒着家人去镇子上赌博。那天他鸿运当头,带着十文钱,赢了三两银子。高兴之余,便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地从镇子上往村里赶,酒劲上来了,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动静。本以为是野兽,吓得睁开了眼睛。这一瞧不要紧,直吓得尿了裤子。原来。他迷迷糊糊中,躺在一座坟头旁边睡着了。此时那坟头裂开了一个口子,坟上的土扑扑地往里边掉。他吓得要死,赶紧跑开了。跑了很远,回头一望。见到一个黑影从坟墓里爬了出来。慢吞吞地,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女子道:“啊?真的有这种事啊?也不知道真假。”
吕老汉哈哈一笑道:“世上事。你信他,就是真,你不信,就是假。小姐,今晚上在这里歇上一歇。明儿再走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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