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地离开。
夜归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他有滔天怒火，却无计可施，只能愤怒地望着他们有说有笑地离去。身上的疼痛，心底的无助与愤怒，使得他掉下眼泪，哭泣起来。心中想着：夜归你怎么这么没用，干脆死了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只见一道紫色身影徐徐走来。他无心观察来人是谁，仍旧沉浸在自责与悲伤当中。
“啊！”紫色身影走到近处，惊叫了一声。快步小跑过来。
“夜归，夜归。你怎么了？”这声音很轻，很温柔。
夜归看清了来人，是私塾何先生的小女儿何小鱼。
他的脸瞬间通红一片，心脏加速跳动起来。他喜欢她，不光他喜欢，私塾中大部分人都喜欢着她。
何小鱼美丽漂亮，知书达礼。家境殷实，又是书香门第。
夜归相貌平平。自小没有娘亲，只有一个常年卧床的父亲，家里穷的就连碗筷都是王午阳送的。自从父亲卧床以来，每月的花销，都是村民们凑钱接济的。
身份财富的不对等，导致他在面对何小鱼时十分自卑。
他把头埋的低低地，恨不得把头埋进面前的土地下面。他害怕何小鱼发现他通红的脸，害怕看到她清澈美丽的眼睛。他冷冷地说了：“我没事。”
何小鱼蹲下身，如水的眸子看着他。
他偷偷瞄了一眼，见她肌肤如雪，面如桃花，美得不可方物。心中更加感到自卑，便下意识地看着地面，目光躲躲闪闪。
他分不清何小鱼是同情关心还是嘲笑戏谑。他心底忐忑，尴尬，不安着。他不说话，等着她说。他期待着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又十分害怕她接下来会说什么。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矛盾极了。
何小鱼指着他的脖子柔声说道：“你脸上都是血。这样还没事么？你别动了，我回家给你拿药，擦一擦就好。”
夜归连忙道：“不用……不……”
何小鱼不理会他的话，跑远了。
他想要回身去望一眼，可稍微一动，浑身如同被撕裂一样。好不容易转过身。然而视野当中根本没有何小鱼的身影。有的，只是两排低矮的瓦房，绵延到视线尽头。
他左等右等，一直不见何小鱼。心中正焦急。突然远处传来低声的呼唤。
他凝神去听，始终听不清那声音。
那声音一直呼喊，从不停止。
他屏住呼吸，将手掌放在耳后，终于听清了。
“师父，师父……”
他豁然惊醒。四周景色骤变，方才还是烟雨蒙蒙的小镇，立刻变成了漫天黄沙的沙漠。
红少白见他睁开了眼睛，高兴地说：“师父，你醒了。”
“何小鱼来了吗？”夜归望着他，神情呆滞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