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大声道:“我玉娥向来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不是我做的,也休想泼污水给我。二叔,多谢你维护了,我是习武之人,身手怎会那般莽撞?你那妻子,我连她的裙边儿都不曾挨着。”
文秀哀哀地道:“依你这般说法,是我害死自己的孩儿,陷害你不成?”
玉娥冷笑道:“你有没有陷害我,你心中有数。我只一人,如今就这么孤零零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不过一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但这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我是决不会认的。”
恶来听得血往上涌,忍不住大声道:“姐姐,你不是孤零零一人,我和三弟都来了,他 们宁家若敢伤你一根汗毛,我恶来在此发誓,哪怕穷尽一生之力,也要把他宁家斩尽杀绝,不留一个后人!”
季胜握着一对小拳头,大声道:“对!还有我,我要刨了他宁家的根。”
宁致远冷笑道:“陈总判,你看到了?如此恶妇,我该不该杀?”
陈玄丘迟疑道:“她并未认罪。”
宁致远冷哼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不能证明?做下恶事的人,有几个会心甘情愿认罪?”
这年代,走的是有罪推论的路数。
而且说到证据,三人成供。也就是说,只要有三个人做一致的口供,证明你做过什么,你又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官府调查一番也没有可以推翻他们供词的证据,那就可以推断,你确实做了。
更何况,郭文秀没有任何理由以害死自己儿子的代价,诬陷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寡嫂,所以,这事儿哪怕搬到官府中去,结果也是一样,玉娥有罪!
宁光南忍不住道:“父亲,纵然大嫂辩驳不得,咱们也不宜擅用私刑。不如,把她逐出宁府,也就是了。”
郭文秀厉声道:“那我儿子的血仇,谁来偿?宁光南,你可以表现你的大度,那是我的骨肉,是我的孩子,我大度不起来,我一定要给孩儿报仇!”
陈玄丘缓缓走到玉娥面前,玉娥知道他是弟弟找来的帮手,可弟弟都还未成年,能认识什么朋友?
虽瞧此人气度不凡,似乎在公公面前也能不卑不亢,但是要说他能替自己洗脱冤屈,玉娥是不信的。
玉娥惨然一笑,低声道:“我活得,忒也没有意思,死对我来说,一点不难,反是一种解脱。大人仗义,但是,这桩公案,我是百口莫辩,死就死了,我不在乎。”
陈玄丘又看向郭文秀,郭文秀看着柔柔弱弱、惹人生怜的样儿,此时却也是为母则刚,眉宇间一片煞气:“我不管你是朝廷来的,还是奉常寺里来的人,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就这么枉死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如今,就是我家老太爷都置身事外,不肯过问了,想不到她家里不甘心,又找了你来!好,你要经官,不动私刑,我正求之不得,我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