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刺痛的厉害,下意识的一挥衣袖,床上的幔帐就下了下来。
南苍指着半掩的幔帐,张了张嘴,“……”
琰华回身,百年看到原本挂的好好的帐子垂了下来,而银勾玩好并未垂落,不由皱了皱眉,却也只是拿了银勾把帐子重新挂好便出了门。
该去点卯上衙了。
繁漪呆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莹白间微有透明之意,她没生气啊,怎么还能施法了?
莫不是她的“法力”和怒意无关?
南苍说屋子里冥纸焚烧的味道很重,莫不是昨日轻飘飘使不上力便是因为还未有人给她烧纸钱?
而她收了一夜纸钱,又受了香火跪拜,便有了“法力”?
“也忒神奇了。”
繁漪下了床,想着虽然她是未嫁女葬礼不会怎么隆重,好歹楚家和慕家的旁支庶支会来吊个唁是你的,她也去瞧个热闹,给她伟大的嫡母找点麻烦。
一出门,光线打在身上,繁漪便被弹了回去狠狠撞在堂屋角落里的花几上。
生生把上头的花瓶给撞了下来。
脸上和手上一阵的灼烧感,垂眸一瞧,手上竟出现了两个指腹大的黑色斑点。
烧焦了?
繁漪无语,原来鬼怕阳光是真的!
琰华和南苍震惊的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花瓶磁片,底座儿的弧度贴着地面左摇右摆,映着投进屋内的光线反射了一点莹润。
繁漪站了起来,甩甩手,那焦黑的斑点渐渐消失,转眼见东南角的位置有一只景泰蓝的宽口缸子,里头放置了几把伞。
“油纸伞遮光,若是打了伞出去应该就不会被烧焦了吧?”
可她要是自己撑伞,怕是要把府里的人全吓疯了,到时候仇没报,先把抓鬼的招来,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两个又是好人,替她算计着报仇,也不能吓着他们。
没办法,繁漪只能轻轻拨了拨缸子里的油纸伞,木质的伞柄磕在缸子口上,击了一声清脆。
“撑个伞呗!不然我今日就要只能呆在屋里了。”
琰华蹙眉,眼神游走在花几和油纸伞之间须臾,然而人鬼不通,他转身出了门。
繁漪:“……”
清华斋的庭院里一株开的极盛的石榴,那一朵朵鲜红的花朵开的那么明艳而肆意,此刻瞧着却似无数点的血点子,散着浓浓的血腥气。
阳光那样好,宛若三千里银河自九天倾泻而下,从红红绿绿的树枝间穿过斑驳了光影落在地上,随着微风晃动,似一副生动的水墨画。
屋顶的青墨瓦砾亦覆上了一层冷白的光,瓦砾的弧度反射了一星星的浮光万丈,那么刺眼。
那光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就好似她的魂魄,明明里这场阴谋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