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进了桐疏阁来看看她,管事那里也会特特去说到一句“顾好了四姑娘”。
甚至于姚氏那里不过初一十五的去看一眼,略坐坐便走,顾全她嫡妻脸面的同时也算是他表达出的震怒了。
家丑不可外扬,可也不过是说明了一点,不管楚家和生母为这个家付出多少都比不上姚家的官场情面,姚氏嫡妻的地位总是不能动摇的。
月色冷白如霜,花树被勾勒起淡青色的朦胧光晕,繁漪缓行在虫鸣起伏的夜色里,至今清晰的记得前世姚氏之罪揭破,最终他的怒意还不是在姚家的恩威并济之下不了了之,只收了姚氏的中馈,让她平日不得出么?
若不是她的“法力”逼疯了姚氏,让她神智崩溃而死,阿娘和弟弟的仇不过也是在一日日的时光里灰飞烟灭,还有谁会记得,还有谁会替她们恨。
或许他的退步也是无能为力,到底他的仕途是受了姚家照拂的,可于深受其害的她们而言,失望总胜过于对他的理解。
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气量狭小的人吧!
也或许,她只是太害怕信任的最终、依然只是被舍弃而已。
沐浴更衣之后繁漪打发了丫头们去睡觉,进了书房,留了冬芮守在书房门口。
在后院灯火渐次熄灭之后,琰华踏月色而来,站在六折屏风之后瞧了她一眼,似乎在辨认今晚的她是否又吃醉了。
却见她伏案借着一槲明珠的柔和光亮在写着什么,想是还是清醒的,便缓步在长案前坐下,将明珠又往她那边推了一下。
写了很久,两人也不说话。
待完时繁漪觉得手腕都有些酸,揉了揉,将厚厚一沓的纸页递给他,半垂了眼帘道:“这些你好好记一下,或许有用,当然也或许只是我的无用功。”
琰华大略瞧了几行便明白过来,这是她为他收集的姜家人的消息,仔细以姜家旧仆赘述的事件做了性格分析,推测此人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又用朱砂色标注了一些细节重点,有理有据。
以他来看只是一堆纸的结果,可去准备的人背后不知要废去多少心思,这里的每一个字最后都有可能成为他躲过算计、搬倒对手的关键,又如何是无用功。
不知该如何谢她,如今却也唯有一句“谢谢”能表达一二了。
繁漪看了他一眼,淡笑如荼蘼朦胧在薄薄的迷雾里:“越来越客气了。”
前世没有人帮忙,虽然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姜家到底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最终迎了慕文湘的牌位进了姜家祠堂受子孙香火供奉,他也是姜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她并没有帮到他什么,今世所作不过是让他能顺利躲过一些算计罢了。
琰华眼底有温然的颜色,郁郁青青的温润和泽,“好,便不说客套话了。”顿了顿,“今日那处可有寻你麻烦?”
繁漪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