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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除了慕文渝,姚柳氏和楚老夫人也在,连正该在户部当差的慕孤松都来了,老夫人便知今日之事怕是不简单了。
姚柳氏神色尚镇定,只眉心仿若被此刻阴沉天色间的薄云遮蔽着,阴翳翳的,几乎滴出水来。
一抬眼便撞见一双阴冷的眸子,心下便是莫名一寒,好似跌进了寒冰地狱,任她如何挣扎,却只能沉陷的更快,几乎窒息。
她从小浸淫在权势之中自认有城府,也不缺威势,却是一次两次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逼得退无可退。
今日这事明面上是慕文渝的算计,可她晓得事关当年之事,其中总少不了这个臭丫头在背后捣鬼。
这里的人哪一个不在她的算计里!
怪不得女儿会败给她,这小贱人果真不是什么善茬。
沈凤梧站在门口,背着灰蒙蒙的天光,淡漠的神色愈加似了坊间对镇抚司郎君“黑阎罗”的比喻,看了繁漪一眼:“四妹妹,口供就在桌上,你可先看一看。”
慕文渝以一目怜悯神色看着繁漪,微叹了一声撇过了头。
繁漪目光中似有不明,转身拿了口供细细一瞧,面色便是一变再变,看向姚柳氏的神色从无波转向骇浪席卷,眼底映着门口的一树绯红的石榴花似要燃烧起来。
老夫人一惊,看了眼沈凤梧,伸手接口供,可繁漪攥的太紧,只隐约看到垂下一角的字眼里有“胎位不正”四个字。
沈凤梧平静的眼底有怜悯微闪,嗓音似初秋的微风:“镇抚司抓捕飞贼时遇上刺客截杀百姓,经审问,事关繁漪生母与幼弟之死。那人是要去衙门告状的,今日我与四妹妹交情一场,便先将案子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