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庆院跟着来的几个婆子面面相觑,稍体面些的一个婆子喃喃道:“若是、若是姚家的人要见夫人……”
容妈妈轻嗤了一声,厉声道:“这个府邸姓慕,你们可别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婆子缩了缩脖子,又瞄了眼慕孤松。
慕孤松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映着庭院里晃动的水泽,恍若一汪深潭深不见底:“既然夫人病下了,老夫人也需要静养,从今日起后院儿谁来谁往都许经过桐疏阁,若有不尊,一经发现,生死皆由四姑娘处置!”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外头的挣扎和闷喊便戛然而止。
阮婆子来回了话,“人已经断气了。”
慕孤松冷凝的面色里有一抹厌恶闪过,唤了一声:“容平。”
候在外头的容平立马上前一步,“小的在。”
慕孤松平静而断然道:“你亲自送了尸体回姚家,让他们自己琢磨明白!”看向繁漪的目中有愧疚轻缠,静了须臾道:“明日我会在家,你别怕。”
繁漪微微怔了一下,摇头道:“父亲在家也不合适。尚不到两厢厌弃的时候。我可以应付。只盼父亲此刻的照拂与支撑,可以坚韧到底。”
星河灿烂,莹月悠缓。
人群散去,只剩一片淡然寂静。
于月色里,她的唇角一如天边月华的朦胧虚浮。
直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迈进计划的尾声了。
身后伴着的冬芮小声与晴云道:“亏得你早早告诉了姑娘,若是起了歹心歹念的,便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晴云抿了个笑意,是舒了口气的轻松,亦带了绵绵的担忧:“哥哥被人下了毒,请了好些大夫也是瞧不好。每日里咳血。好好一个高大个子如今瘦的只剩了骨架子。他才成了亲,爹娘就盼着家里有个后,哥哥一病少了劳力是小事,却是一家子愁云惨淡,连个盼头也没有了。”
冬芮大惊,“竟是用了这样的阴毒计量了。是她们,是观庆院的人干的是不是?”
晴云点头,咬唇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就是她们。后来何妈妈寻了我去说话,告诉我,若是能帮她们做一件事,事成了便会给解药。”
冬芮了然道:“她们原本的计划是叫你偷了浮光锦去,他日事发,便叫你揭发那浮光锦是姑娘的,木偶也是姑娘做的。却哪里晓得她们的计划早就叫咱们揭穿了。一匹浮光锦在三姑娘和渝姑奶奶面前走一遭,便有了她们的证词。”
“往日里渝姑奶奶未必肯说话,可偏今日姚家去闹了一场,姑奶奶正窝着火儿呢,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更何况三姑娘自得了张家的婚事后,和二公子也是时常被算计,生怕庶子庶女的风头盖过了她亲生儿子。她巴不得夫人赶紧被夺权压制,好在来年初顺利出嫁了。”
晴云咬了咬唇,恨道:“当时我便想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