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清朗而慵懒的语调里含了淡淡的疲累与忧伤,仿佛迎了一目浓浓的雾气,湿漉漉的:“沈凤梧,是否也要我死一回,你才肯应了我。”
她的唇那样软,贴着他的骨节,沈凤梧的手缩了一下,却在她玉碎的声线里与她掌纹贴合,眼底如有无限情意涌动,乱如柳絮飞扬:“别胡说。”
秋风吹进,有花叶凋零的颓废之气,“沈凤梧,我累了。”
微微一怔,神色间有慌乱如裂冰蔓延,沈凤梧垂眸,却见她疲累至极下已然入睡。
入秋后的阳光温暖而微醺,带着茉莉清新而清洁的香味缓缓起伏在空气里。她便在这样浮光若梦的花影间醒来。
眼前有飞影缠绵,睡得久了脑袋里昏沉的厉害,眨眼间几欲再次睡过去,她抬手抚了抚额,掌心的伤口让她忍不住拧紧了眉,却忽然发觉,感觉不到左手的痛感。
一瞬间的明了惊起一身冷汗,脑子里混乱一片,一时间也不晓得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或许应该痛哭一场质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可到最后不过面上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已。
只是她的“没死”,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抵,于想杀她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于被救的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头好痛,身上似乎每一处都在痛,她放弃想下去,闭上了眼,继续沉睡。
最好,一直睡下去才好。
可是醒着的人却不叫她装下去。
冬芮惊喜的呼喊把外头等待着的人都唤了进来。
他们问着她感觉如何,还痛不痛,饿不饿,她以能摆出的最好的状态含笑答了:很好,不怎么痛了,也不饿。
平静而庆幸。
她不想去寻,终还是控制不住眼神朝着枕屏外望了一眼。
不在,郎君们都不在。
恩,或许已经回去京里了,离殿的时日越来越近,总不好一直耽搁下去的。
然后,她感觉到了父亲和外祖母不住看她左手的眼神。
只做不觉,喝了汤药,顺应初初醒来后沉重的眼帘再次沉睡过去。
见她醒来,伤口也在沈凤梧给的镇抚司惯用的金疮药下收敛的很好,开始结痂,慕孤松便不能再待下去,于第二日天三更时分便赶回了京里早朝。
秋雨催促了秋凉的脚步姗姗而来,酷暑在接连的几场雨后渐渐散去,带来凉风徐徐。
清晨凝在芭蕉叶尖儿上的清露在第一缕的阳光下反射出剔透而清孤的光芒。连胶着的心思也被那舒爽而湿润的气息安抚着平淡下来。
慕文渝坐在梳妆台前,半眯着眼儿由着赵妈妈伺候着梳妆,懒声道:“夫人那里有什么动静?”
赵妈妈沾了桂花油撮在掌心慢慢抚顺滋润了一头毫无缕白的青丝,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