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已经得到她心底期盼的了。”
繁漪淡淡点头,纤细润白的颈微微垂下成优美的弧度,平静的望着茶杯里的一汪宁和:“恩,我知道。”
他明明有许多话要与她说的,到临了却像是什么都忘了一眼,用力搜刮这肚肠道:“我回去了,还未上族谱。”
繁漪依然点头,轻应着。
没什么表情。
只是转首看着窗外,发髻间的南玉簪子上吐出一撮细细长长的流苏,轻轻的垂在颊边,耀起温润如水的光泽在面上。
只是这抹幽晃的光泽在她恍惚的笑意里,带了绵绵不尽的起伏心事,有了淡淡杨柳烟的清愁,难得的晴朗暖日铺洒在她身上,将清愁抚触成疏离微淡的容色。
他缓缓靠近,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惊走了好容易寻到的她:“我没有再见过她。”
繁漪微微蹙了蹙眉,一根毛刺在心底缓缓剌过。
旋即又是平和如镜封水面,看着庭院里的红梅零星盛开,吐着暗红的花蕊,于风中轻晃,像是血色染了水,缓缓晕出了一片迷红的血腥。
痛,好似冰山上细碎的裂纹,不着痕迹的慢慢蔓延下去,沉坠着,呼吸被窒在滚烫的氤氲里,每一下都灼人肺腑。
而她口中的语调却平静如止水:“那是你的事,原不必与我来说这些。”
琰华在她身侧半蹲半跪,双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臂,夹棉小裳下的手臂那样细,脆弱的不堪一折。
在她回首过来的瞬间,轻轻一拥,紧紧拥在怀里:“我很想你。”
他感受到了自己汹涌的血脉流动,是死而复生的激烈,“慕繁漪,我真的、很想你。”
她的头被动的倚在他的肩头,鼻间缓缓萦绕上来的是沉水香的气味。
那香味本该是幽淡的,却不知为何从他身上闻到的竟是那样如同酸梅子一般的滋味,慢慢的从胸腔弥漫而上,停留在喉间,酸渍的胀痛着,逼仄着眼里有濛濛雾色浮现,仿若逶迤在天地间的雨水,阻隔了视线。
繁漪没有挣扎,没有回应,任由水雾缓缓凝成一滴清透,落在青珀色的衣衫上,留下一抹深蓝的印子。
他拥的很紧,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似乎并不如她“死”前的毫无波澜。
可、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极力平复了气息,繁漪以一泊澄阳清静的语调回应道:“你曾对她百般不舍,对我却那样狠得下心,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你并不是想我,你只是把愧疚的不敢相忘,当做了想念。”
微微一默,咽下复又浮起的哽痛,极力淡然道:“慕繁漪已经死了,你可以过你想过的人生。不必勉强自己,也不必骗自己。”
琰华的急切染在自来清淡的眉目上,宛若深秋的枫叶那般热烈,他眼底的光似火把点燃了那片热烈的情绪,燃烧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