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可真是好福气,还没进门儿呢,就要先当母亲了。”
姚闻氏看了眼庭院里,树梢上堆起的一尖儿一尖儿的积雪映衬着零星早开的几朵红梅,仿佛连洁白的雪花也染上了红色的氤氲,眉心莫名一跳,却依然不肯失了半分气度与镇定。
只缓缓道:“劳四婶关心意浓的婚事了,总算还有老爷子做主,我与她父亲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云氏混不在意被人讽刺多管闲事,扶了女使的手出了门,行了两步回头,咯咯笑道:“也是,就是失了镇国将军府的亲事又如何,镇北侯府那边的嫡长子如今也死了未婚妻了,人家可是自个儿靠了功名的翰林大人呢!”
姚闻氏攥着帕子的手一紧,面色微微一冷,冷叱道:“四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云氏只轻笑声声的往前走,手中扬起的降红色的绢子在风中好不嚣张得意。
寒冬森冷,冬雪绵绵,冰雪琉璃世界透骨生蕴,腊梅于清寂午后舒展着枝条绽满金黄的花朵,徐徐一阵风拂过,洋洋洒洒的花瓣好似一束束九月澄阳的晴线投下,并着幽幽的冰魄凉香,蜿蜒了一片韵致明媚。
凌波匆匆的脚步声惊落了树梢上的雪尖儿簌簌掉落,在这样的景致下尤显惊急慌乱。
“姑娘,出事了!”
姚意浓正拿着绷子坐在炭火边儿上绣着鸳鸯锦帕的最后几针,嘴角尤带着甜蜜而温存的笑意。
耳边乍然想起凌波慌乱的语调,眼皮儿一跳,绷子下正要往上刺的针一凛,便刺到了白皙的指腹,血珠冒的那样快,来不及阻止的在鸳鸯的眼睛上晕开。
她急忙去抹,却将血色晕的更明显,“不吉利”三个字充斥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凌波打发了小丫头们出去,反手将门窗都关上。
室内的风因为窗棂的闭合忽忽流窜,扬起姚意浓鬓边的青丝,飞扬进了眼中,刺的眼睛一阵酸涩,便有泪光盈目。
她又去抹眼睛,结果把指腹的血色晕在了眼下,宛若泣血一般凄楚。
凌波一抬眼看到她如此模样便也是眼皮儿直跳,忙解了系在身前纽子上的绢子替她擦去了血迹:“姑娘何处伤了,怎还流血了?”
明净的暖阳透过半开的窗棂缝隙投了一缕进来,落在白玉莲花香炉上,从缠枝纹熏笼里缓缓吐出的青烟也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浅金色,落在那鸳鸯锦帕上,却将血色晕染的越加殷红刺目。
姚意浓看着沾了血的雄鸳,忽来一阵心慌意乱,摇头道:“我没事,出什么事儿了?”
凌波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睹见鸳鸯锦帕染了血,一惊,面上却不敢流露了半分“不吉”之色,低了头,一时间也不知搞怎么把话说的委婉些。
姚意浓见她如此直觉想到了自己的婚事,急道:“是不是李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凌波微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