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想见,就不见。”
繁漪的笑意如披清霜,脚步一转,缓缓朝厢房而去。
这就是皇家的面子了,常年会留有厢房待客而来。沾了姜柔的光,倒也有个小憩的地方了。
然而姚意浓打定了主意要见她,拒见之后,又去而复返。
姜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听着消息便使了奉若过来,把人请了进去,并传话:“姜大人已经告假,算着时间也快到了,好好委屈。”
“……”
宽了氅衣,一身杏色襦裙的繁漪静静坐在东厢临窗的小翘几前,好一阵无语,心底并不想见这个将她的人生搅成一团绒线凌乱的人。
一旁单眼的炉子咕噜噜滚着水,茶炉的盖子被蒸气顶的“磕磕”有声,滚烫的雾白氤氲从壶嘴里急急冲出,拂在面上毛孔迅速苏醒张开,刺刺的,面上细细的绒毛沾了水气,薄薄的水润。
泯然一叹:“算了,让她进来吧!”
姚意浓看着自来跟着姜琰华的南苍此刻却站在这里,神色淡淡,仿佛没有看到她,只一心守护者里面的人,心下一阵翻腾的不安,跟着晴云的脚步进了屋内。
一抬眼便见到那张熟悉的如桂子一般柔婉的面孔,在斜斜投进的晴暖光线里淡淡疏冷,所有翻腾瞬间凝固成了冰川尖锐,狠狠坠在心头。
嘴角无论如何也挑不起任何弧度:“你、你没事?”
好像是陈述,好像是疑惑,更多的是不甘,虚弱的游走在茶香悠悠的空间里。
繁漪未曾掀了眼帘去瞧,只不紧不慢地烹着茶,斟了两杯,一杯推向一侧的位置,单手微微一比:“坐。”
姚意浓顺着她的手势坐下。
转眼便可瞧见庭院里忽然飘起的雪花,团团如絮纷飞,心底的寒凉更甚。
铺在枝鹤延年软垫上的裙摆上缠枝葡萄纹在一旁烧的旺的炭火光亮中好似有了生命,枝条交缠着发出粗哑的“吱吱”声音,攀向她的颈项,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你一直住在沈家,怎么不早些回家,姑父、一直很伤心。”
门大开着,炭火烘起的热气与风雪里呼啸的冷风碰撞,瞬间便消散了。
或许做过鬼的缘故,自重生后便也不怕冷了,抚着宽大的袖,端了茶水缓缓呷了一口,淡淡应了一声,便也无话可说了。
她的不以为意彻底刺痛了姚意浓的心神,击破了她仅存的冷静,抚着茶杯的手震起茶水轻颤:“怎么到今日才回来了?”
繁漪眉梢一飞,婉转督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姚姑娘说的是,我父亲为着我伤心不已,我这做女儿的既养好了身子,自当早早归家,好叫家里安心,不是么?”
姚意浓一噎,面色刷白,心口被痛苦哽的生疼不已,一时不知要怎么向她讨一个说法,眼中一阵温热,视线便模糊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