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忧,然而穿堂风的回旋乱窜却像极了嗜血的怪兽,低低的呜咽嘶吼,在这暗流湍急之下,却冷硬的生出出刀光剑影的锋利来。
指腹轻轻抚过袖口上文君拂尘莲花纹路,洁白的花瓣沾了光线的清亮,皎洁的宛若自仙境中盛开一般,朝姚意浓处望了眼,繁漪缓缓温和道:“咱们这样乱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太医的意思,这毒药发作是快的,当时在场的除了姚姑娘和李夫人,便也是几位夫人小姐将将离开了的。”
“若是各位不介意,我们便让主家搜一搜,也好图个安心。也让家下在院子小径里仔细瞧一眼,是不是有丢弃的可疑之物。”
慎亲王世子妃点头道:“这话便清醒了。既然是要下毒,这毒总要带在身上的,搜一搜便知道了。姚姑娘既然没有离开过,总不能毒药会凭空消失了。若是搜不出什么,起码可证明了两位的清白。人多眼杂,未必有机会丢弃物证了。若是什么都没有,那便只能是黑手手段厉害了。”
李夫人没有异议,如今最有效撇清嫌疑的办法,也唯有此了。
窗口紫檀木桌上的错金福瑞三足鼎的香炉里静静的袅娜着百合香薄薄的云烟,丝丝缕缕,在细风里纵横交错。
落在眼底仿佛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无遮无拦的笼罩在头顶,逼仄的姚意浓心底无由来的一阵慌乱,而此刻想要自证清白便由不得她来拒绝什么,唯有顺从的应下以示自己的清白。
慎亲王世子妃本是被洪夫人请来做个见证的,便由她带着自己的女使一一搜过去。再由刘太医验证物件之内是否有毒性。
索性只有七八个人,查验起来倒也快。
待众人都坐回去之后不多时,文睿便端了个乌木托盘过来,上头搁着一杯清水,一只茶碗,碗里浸了一条帕子。
茶碗边上放着一只腕枕,上头斜斜插了两支银针,银针在女使的脚步里微微颤动着乌沉沉的氤氲,仿佛有千万只鬼爪在张牙舞爪的意图取人性命。
文睿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的好似清冷的光线坠落在冬日湖面坚硬的冰面:“回夫人,太医请各位贵客以指沾水,银针相测,其中一杯有毒。又取各位绢帕浸水,又得一人之物有毒。”
缓缓抬首,凌厉的目光落在姚意浓的面上,“皆是出自姚姑娘。”
繁漪重新坐回了门口的位置,面孔落在早春眼光里,微微苍白的面孔泛着冷白的光,叫人瞧不清她是和神色,又在看什么。
于那样的光芒里,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果不然见到秦大夫人意外的眼神。
繁漪看了眼屋外,嘴角弯起一抹冷厉。
幸亏她早有机警,将那女使偷偷藏在她身上的毒药取走了。否则今日怕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百合香的香气本是清甜的,此刻闻在鼻中竟有一种刮辣的呛感,滞住了呼吸,姚意浓惊惧的叫声破开轻烟朦胧高高抛起,直冲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