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元郡王眉心瞬时凝成山峦重叠之状,不着痕迹望了人群一眼道:“秦公子已经回了老家,洪少夫人这攀咬也太明显了。”
阴沉沉的光线里,风拂在身上有些湿冷,青柳色的衣衫轻轻晃动,越发衬得繁漪身姿如凌霜不折的竹:“出了城后,不也没人注意了么?谁晓得是不是半途又回来了。郡王何必急着替人辩解,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一阵疾风扑进大堂,吹得半开不闭的床啪啪直响,铜烛台上的烛火忽忽摇曳,熄灭了几盏,堂内幽暗了几分,叫人心下不免生出几分难见事情真相的烦躁与心急来。
人群又被拨开,冷着脸的姚三爷进了大堂来。
花魁缓缓一福身:“主人。”
众人神色又是一诧。
姚家找人假扮自家姑娘?
姚三爷面上一片冷凝,沉然道:“流言如沸时我们便知道有人要利用流言算计意浓,算计姚慕姜三家之间关系。”他一指繁漪,“小丫头曾是我女儿名下的嫡女,姚家看着长大的姑娘,是何品性我们姚家自是一清二楚,断然不能做出此等阴毒之事。”
一声丫头,显得慈和不已,于人前昭示两府的情意绝不顺了背后之人的心意而起了龃龉。
一指花魁,继续道:“此女是姚家买来假扮我孙女的,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搅弄挑拨!到不曾想背后之人竟是如此阴毒,要毁我孙女一生来栽赃无辜。可恶至极!”
人群立马明白过来,纷纷称赞起姚家的料事如神。
以白须老者捋着长须,摇头晃脑道:“这几日闹得如此沸沸扬扬,老朽还在想怎么一个阁老府,一个大员府,竟是一点儿压制的本事都没有,原不过是将计就计的请君入瓮了!姚家到底有阁老坐镇,才免两位小姑娘被人伤害啊!“
“咱们小老百姓听了半日竟也只是觉得谁说都有理,到底白长了岁数哦!”
“谁说不是。”白面书生模样的郎君好一声感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同伴道:“也亏得你方才提议了公开审案,否则咱们没什么破案脑子的人听了一耳朵就散了,岂不是被人带进了沟里,白白背后冤了两位姑娘的名声。”
同伴昂了昂胸道:“这两位姑娘,一个即将出嫁,一个也是许了人的,咱们听到的一耳朵若不是真相,少不得回去要背后议论一二,一个传一个,到时候还指不定多难听多离谱了,女子名声之事无小事,坏了人家姻缘,岂不是咱们都成了凶手了!”
人群纷纷赞同:“就是这个理儿了。”
春雨滴答,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阴冷,那种冷似从树根下腐烂的枝叶间慢慢滋生,随着血脉的流转,一点一点缓缓游走在四肢百骸之间,那只掩藏在枝叶繁茂里的孤戾厉鹫双目迸着幽蓝之火,几要将湿冷的空气也灼烧沸腾。
元郡王仿佛恣意而慵懒的姿态斜斜的倚着交椅,旋弄了拇指上的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