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而来,亦觉得时光灿烂,仿佛就在眼前的生死算计也不过几颗随意可踢走的石子而已。
琰华扶着妻子跨过倒扣石门的坎儿,果见太夫人、侯爷还有几位长辈已经等在那里了,微笑得体道:“父亲安,祖母安。新妇怕叫长辈们等着,早早起了,不想还是我们来晚了。失礼。”
见着他们进了祠堂,侯爷欢欣而笑,虚走了几步,抬手道:“是我们来的早了,倒把你们小夫妻赶着了。”
繁漪仰头望着丈夫,半是含笑半是赧然,明明是她懒怠了,却还在长辈面前说着她的勤谨,衔着初嫁女子的羞怯,深深一福:“新妇,见过祖母,见过父亲。”
侯爷笑的宽和沉稳,看着小夫妻的神色里满是为人至亲的欢喜:“居家过日子的,好孩子,不必多礼。”
太夫人神色慈和,温然笑道:“快进去,磕了头,好叫祖宗晓得咱们又添新妇了。”
姜家自开国前便在陕西一脉便有些名声地位,也算是悠远世家。
大周开国后姜家高祖受封亲王镇守云南,世子与次子便留在京中为质。
后,前朝余孽闹政变,姜二爷救驾有功,被封平恩伯。
国之初,周边不宁,大小战役不断,姜二爷临危受命平淮南道之乱,战死沙场,为安抚云南亦为昭显皇恩,加封至镇北侯,世袭罔替。
算下来,侯爷是这一任礼亲王的堂侄,与华阳公主是表兄妹。
云南的地位支撑镇北侯府在京中的地位,而镇北侯府在京中亦为世代礼王照料世子平安,相辅相成,相互依靠。两支虽少见,却依然骨血相依。
堂中两排烛火点的明亮,人影行动间带动烛火摇曳,映的祠堂内层层排排数不清的牌位庄重而威严。
在最下一层,一左一右摆着“先妣姜门文氏之位”“先妣姜门慕氏之位”。
繁漪想着,也不知那个世界里这两个从未见过却恨了一辈子的女人,是如何在祖宗面前相处的呢?
微微侧首,便见琰华目中有薄薄的邈远之色,想来到底还是为母亲不平这一辈子的孤寂与艰难吧!
“敬告,满门先贤:男女婚嫁,理之自然。今朝新妇来,未敢擅专。告知神明先上。四时八节,香火不断。亲长怜爱,妯娌和气,奴仆敬重,小姑有缘。有吉有庆,无灾无难。夫妇恩爱,永保万年。如鱼似水,蜜胜糖甜。孙男孙女,代代相传。”
琰华认真而敬畏,侧首深深凝望妻子,携手深拜,“万望垂怜!”
繁漪扶着丈夫的手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回身的一错眼,屋外的阳光那样灼灼灿烂,仿佛看到侯爷眼角有一丝湿润的光泽。
不及深想,夫妇两便跟着太夫人的脚步去了长明镜。
侯府主支的本家亲眷都已经在堂屋里坐定,满满一屋子,或吃茶静待,或小声说着话,神色各异,见到太夫人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