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指着王氏,怒火上头,一阵头晕眼花,伏在交椅的扶手短促的喘息。
闵氏忍着怒与急替婆母顺着气,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斜斜一眼撇过王氏:“母亲别激动,她一人之言也做不得数,没有做过的事情咱们也不怕!”
琰华的侧脸有分明的棱角,神色平静而慢慢至淡漠:“即便如你所说行云馆送去的香料本该是前两日就用完的,无声无息没了证据。可这两个月里时常有大夫进出,如何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你们这些乳母保姆的更是每夜陪着入睡,如何你们没事?偏就玉儿独个中毒?”
王氏仿佛心虚的垂了垂脸:“我早就晓得香料有毒,自然不会陪着一同入睡。待玉哥儿睡了,我便睡去碧纱橱。这种毒她放在香饵里,必然是算计好了剂量的,我同祁妈妈轮着陪夜自然毒性不到!”
琰华缓缓一笑,有细碎的光影在眼底晃悠:“所以,对你供述的三件事,咬定了不再做反口了?”
王氏微微垂下的头僵硬的动了动,不知察觉了什么,猛然决绝道:“是!奴婢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可反口的!”
日头渐渐毒辣,仿佛可熔化了金子,灼灼光线擦过高大的桐花树,蔓延幽晃着倒影就那样影影绰绰的落在门口,似水墨随意泼洒成画。
窒人的暖风撩起守在庭院里的人落在模糊金光里的衣角,茫茫暑气里,人也成了缭乱花枝里的一脉,或勃勃而生,或即将枯萎。
琰华看向姜二爷,颔首间不乏恭敬亲近之意:“劳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