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非要选个小东西养着,那就咱们的孩子好了。
但他怂,不敢说,怕妻子以为他是神经病之余又要怀疑他的企图。
繁漪脑海里是挥之不去他被野猫野狗追的满山跑的样子,似乎有些狼狈,却莫名有些好笑。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他,有些“烟火气”,与如今一副万事不沾身的谪仙清淡样,反差还真是大呢!
“今日回来的好早。”
琰华很自然地把手伸过去:“最近翰林院没什么要忙的。太子染了风寒,这几日都不必去文华殿。”
繁漪去给他解开袖口的束带,动作稍有一顿,看了他一眼,绯红的官服将他清冷的神色衬出几分柔和,看得她心口咯噔了一下,软的一塌糊涂。
忙撇开了眼,似乎对太子忽然风寒之事有些一问:“怎生好好的风寒了?”
琰华微微一笑,张开双臂,让她宽下紫云练鹊的官服,微微俯身配合她的动作。
沉水香淡雅的香味与女子身上独有的馨香紧紧缠上了鼻间,喉结难以控制的滚动了一下,语调便含了几分沉沉然的低哑:“恩,就突然风寒了。”
繁漪了然,看来宫里是有计划了。
“招的冯征侍候?”
抬手将官服自他肩头拨下,他的脸颊因为微微俯身的角度几乎贴在她的耳上,说话时的气息漫漫拂过她的耳垂。
在书册间待了一日,满是水墨的沉稳香味。
动作顿时凌乱了一下。
书中有没有颜如玉她不晓得,丈夫爱读书,对妻子而言真的仿佛走出个赛潘安。
暗骂自己没出息,人家只是让她宽个官服,心跳乱序个什么呀!
琰华在她耳边轻应了一声:“他的几个女儿都许出去了,他们夫妇也该他消失了。”
转身把衣裳挂在木椸上捋平,她背对着丈夫轻道:“所以,宫里其实也早有怀疑了?”
琰华看着妻子微红的耳垂,怎么看都觉得可爱极了,真想去吮上一口。
垂在身侧的修长食指轻轻曲了曲,他轻咳一声道:“倒也不是。宫廷争斗,信任之余多一分防备,是保自己,也是保身后容家满门性命。”
已是傍晚降温时,方才又下了会子雨,空气里有些湿冷。
繁漪忙从一旁取了件家常的袍子,轻点着脚尖给他披上,拧眉担忧道:“你同宫里没接触过,这样的话实在不该说。”
琰华微微抿了个笑意道:“放心,我说的时候也真是模棱两可的带过而已。这样的提示信不信,亦或是接受到否,只在她们自己。如你所说,云巅之上的位置,从来不该对一个人有绝对的信任,保持怀疑才是自保的最好方式。”
余光睹见地毯上的一只小小的线团,应当是方才小猫儿玩耍时滚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