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道,“或许你可以换一个方向思考,理解为清瑶居这是在向咱们释出信任之意。”
晴云细一想,点了点头道:“确实。”轻吁了一声,“难怪有些时候两家人家会为了一桩小事到最后会闹得反目成仇。在流言之下,发生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当事人的想法首先变得复杂起来。”
“可是背后之人算计到今日,便是为了要让我们相互怀疑、相互防备。而我们因为猜测到了二奶奶身边的人不大干净,所以就会担心她们送来的东西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就会下意识的心存防备,然后便会往怀疑的方向去想。”
姜柔抬手掠了掠鬓边的红玉髓流苏,沥沥有声,一笑道:“事情总有两面性,端看身处其中的人怎么看待了。”
窗外的光线落在窗内,为繁漪如花堆雪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微微的暖色,更显温婉和煦:“所以啊,遇到这样的事情,首先得自己保持心思冷静与理智。可以怀疑,但不要仅仅只是怀疑。更不能让自己的怀疑,被任何一个人看穿。”
冬芮心虚的不行,把自己垂成了只鸵鸟:“……”我知道错了!
窗棂微隙。
白鹤紫霄的梨花木长案上供着一直乌油油的银错莲花瓣宝珠纹的三足香炉,檀香的青烟自镂雕的空隙透出,丝丝缕缕,缓缓消散在沉幽的静谧里。
长案之后,一双修长而清瘦手执着一杯清茶缓缓轻嗅,加了松针的茶水格外凌冽。
他的声音虽轻而缓,语调中的深沉之意却清晰可闻:“袁集那日过来见了侯爷,说了什么?”
窗纱上影子十分恭敬,微微颔首,隐约见得女使养得丰腴的下巴:“当时侯爷把伺候的都打发出去了,所以父亲探听起来也难,到了今儿才弄明白,说是当初袁致蕴收买的那个会易容的混混,袁家灭口失败,还一直藏在行云馆。”
他的手轻轻支着额,润白的指腹点在眉尾上,略略一沉吟道:“是、二皇子?”
女使点头:“是的,就是二皇子。”
他似乎觉得十分有趣,轻轻一笑道:“咱们的世子夫人果然有些本事啊!竟然捡了皇家子回来。会易容,难怪府里那么多动作总是藏不住,原是有这么个能人在啊!”
女使抿了抿唇:“那几日便听说袁致蕴忽然从家里失踪了,原是被他们悄么声给抓了。二皇子跑去袁家闹了一场,要拿他嫡次子抵命,逼着袁集亲自来领人。所以,袁家已经把他们和五公子之间的合作都吐了干净。袁集走后,侯爷便叫了五公子去说话,听说侯爷把话说的很重。”
他的一声“哦”轻轻扬起,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担忧,转而问起了别的:“听说今日行云馆又请了大夫。”
女使的语气似乎含了几分怀疑:“是,府医瞧了说是暂无大碍,静养为宜,不过太夫人不放心又着人去请了郡主来瞧。”
屋子里烧着炭火,深夜的风徐徐吹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