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紧紧相拥在一处的蓝氏和姜元靖,却最终来不急吐出一个字,僵死而不能瞑目。
繁漪一直在想,姜元靖会用什么办法让文宣坚信他能把她弄出去,没想到竟是学人家杀手后糟牙里藏毒呵!
闭了闭眼。
倒也不是害怕或者怜悯。
只是觉得可笑。
为什么那么多高门内的家生子,为何还会天真的以为男主人是会对卑微奴婢怀有真爱?
今日又一例:贪婪的奴婢,被狡猾的男主人哄骗着,做尽了阴损之事,天真的以为是假死药,助她脱里奴婢的身份,却不想是送她上黄泉路的真毒药啊!
众人皱眉。
沁微捻着帕子在鼻下甩了甩:“真是晦气。”
凤梧缓缓坐了回去,端了茶盏在手中,捏着如玉质地的杯盏慢慢刮过盏沿,缓缓拖曳的声响叫人心底发毛。
轻轻呷了一口,澹澹道:“后槽牙藏毒,是自主自尽。”
太夫人这辈子见过的人死也不少了,只是一想着屋子里还坐着两个孕妇,便赶忙挥手道:“赶紧拖出去。”
长明镜的丫鬟婆子手脚伶俐的很,尸体拖了出去,沾湿的抹布迅速将地面的血迹擦的一干二净,映着火光的青砖石上,一明一暗,界限分明。
蓝氏心底确实恨不得亲手杀死繁漪和她腹中子,可她如何能承认文宣所作是自己所想。
自来妩媚轻佻的眸子瞪地几乎要脱框而出,死死盯着文宣嘴角的黑血。
自主自尽。
最后一刻却还咬住是在替她杀人。
所有的罪,她不认也无用了!
可她又如何肯就此伏罪?
蓝氏尖叫着否认,可到了最后却唯有一句:“没有!这不是我让她做的!”
二夫人切齿冷笑:“买凶杀害大员家嫡子,让人给郡君下红花,拿毒药杀玉儿,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教养是她难以骂出难听的话来,可忍了又忍,最终从齿缝间迸出了“贱人”二字!
闵氏挥了挥绢子,回去挥去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冷嗤道:“蓝家门庭高贵啊,倒是一点都不怕与我闵家结仇了!听说、你还有个胞弟?”
蓝氏整个颤颤如东风里的枯叶,眼底满是慌张之后虚张声势:“你想干什么!你不准动我的弟弟!你敢动他,我父亲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闵氏浑不在意的一笑,笑蓝氏天真:“我为什么不敢,只要我做的无声无息,谁能把我如何呢?何况,抓到是我做的又如何呢?你的手已经伸到了我儿子身上,凭这个,你们蓝家也奈何不得我!”
蓝氏龇目着,苍白浮肿的面孔涨的通红发紫,口中诅咒不断:“我不承认,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你自己缺德刻薄,招惹了人要杀你儿子,是你活该,跟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