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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毫无防备的直面人性的可怕,恐怕早晚要崩溃。
吕夫人只觉她那蔑然的眼神成了锐利的针,几乎穿透了她的身体。
不意吕家严防死守的秘密竟会那么清楚的窥探在外人的眼底,她下意识去否认:“你不要胡说!我儿子好好的,分明就是那贱货无用,不会生的废物!废物!”
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强忍着去撕碎她的冲动,企图以声响和狰狞的面孔压制对手,大声道:“明明是你算计自己妯娌,拿自己肚子里的脏东西算计她!别想转移话题,掩饰你恶毒的心肠!别以为生的一张狐狸精的脸,就能别所有人迷惑了!我才不信你什么好东西!”
繁漪真是对这种人无语,同是女人,杀不了敌人,却只敢拿一个温顺之人来刻薄折磨!
到底谁才是废物!
不搭理她的咒骂,只在慢慢又掰出一根手指,帮她记录好待晚些时候她要挨的揍。
面上满是体谅地继续自己的话:“天下父母心啊!不过这么缺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报应’两个字送给你们正相宜呢!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的,让二公子去给秦公公做徒弟,来日也是条出路么!想来二殿下是会很乐意帮这个忙的。”
素手掩唇惊呼了一声,目光歉然道:“真是抱歉,瞧我这记性,人都快死了,哪还有什么出路啊!当然是只、有、死、路、了、啊!也是可怜,谁让他母亲平日里没积德,一张嘴、一颗心脏的没边儿,到处给儿女损阳寿,这不报应、就来了么!”
吕夫人目光狠狠一震,只觉胸腔里溢满了酸苦滋味,一齐涌动逼仄了上来,那种苦痛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大声的否认,想一并将愧悔从心底驱赶:“我没有!我没有!那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那贱人害的,是她害的!”
不远处的人群大约是发现她们这里气氛的不对经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见繁漪那一脸惊怒的样子,都愣了一下,脚步不由纷纷停了下来。
有那吃亏繁漪或姜家、慕家亏的人,好一番“到底都是常来常往的,一下子凑过来,帮谁都不好”的为你们好言论相劝,正巧过来的人里也没有和繁漪相熟的,一时间年轻的不敢帮,年长的权衡利弊,便是顺利挡住了要往前去劝解的脚步。
庆安吕氏,比起范阳卢氏,河东柳氏,清河崔氏,绥阳郑氏,虽有不比,却也算的上大族了。
尽管李照倒了,吕家却未倒。
镇北侯府更不用说了,背靠华阳公主和定国公,哪家都不是一般门户能得罪得起的。
不过还是有一位心软的夫人唤了张家的女使来,吩咐道:“你去前头知会吕大人和姜世子,还有你家主子。郡君有着身孕,若是出了岔子可谁也负不起责任。”
女使被惊呆的神色忙是一凛,“嗳”了一声,立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