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不出头绪的案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口咬定那必然是为了算计我的,你竟然也不怀疑?”
蓝氏似乎想要讥讽的大笑,可面庞微微抽搐着,半天挤不出一个表情来:“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
繁漪轻浅的语调,有识破惊天的力道:“究竟是你指使的,或者我指使是,还是他,蓝氏,你如今想得通了么?”
飞扬的尘埃映着青色的砖石,仿佛一只又一只、无数只的虫子,落在了她的心头,赶不走杀不死,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她的神魂,迫使她在剧痛里越发清醒。
那个“他”,蓝氏又如何猜不到是谁呢!
“你告诉我这些什么目的!”
繁漪笑意轻绽,似有怜惜之意:“一番深情嫁给他,处处帮他算计,却让他算计如斯!我可怜你啊,让你临死前明白明白这一生究竟得到了些什么,失去了些什么罢了。”
蓝氏大恸,掩着唇,也几乎抑制不住那几乎声嘶力竭的喊声:“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妻子啊!”
一阵斜风卷过,来带夏日的闷热。
繁漪看着她,却忽生了一抹恻恻寒意,不为自己,只为那无数痴心与贪心。
她伸手轻轻打开了扑棱的窗棂,缓缓离开,回首时见那疯狂的女子只痴痴的坐着,仿佛定格在那,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唯有那一抹复杂的、却又清澈如同朝露的泪,顺着她长长的睫毛坠了坠、落下,洇进她的衣裳里,留下一抹深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