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云秋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从对岸悠然划来一艘更小的船,朱厌率先从画舫上一跃而下,然后抬头示意两人跟上。
天澈暗暗拉住云秋水,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师叔,这个人心术不正,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您不要被他几句话误导。”
“嗯,放心吧。”云秋水勉强笑了笑,虽是让他放心,其实自己心里一点也不放心。
初见朱厌,那个人文质彬彬,谈吐优雅,若不是明戚一再叮嘱那是个声名狼藉的男宠,她甚至要误以为那是谁家的翩翩公子,然而再见这个人,意外从他口中提及云潇的名字,身为母亲,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朱厌,对自己的女儿有某种特殊的企图。
那不像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更像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随时都会如火山爆发。
云秋水心底凛然,这个人呀,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黑暗无光的过去,才会变成如今这幅让人不寒而栗的模样?
此时,画舫内部交织着黑金色的神力,一个瞬间就将外围试图进入的灵力击碎,萧千夜目光一转,感觉手中的古尘发出一声低喝,刀鞘上缠绕的神力骤然化去,露出锋利雪亮的刃。
明溪正坐在最上方,虽然也隐约感觉到两种灵力碰撞之后产生的微弱激荡,依然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他还是穿着朴素的常服,另一件倾衣坊特制的羽织大氅斜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房间的中心燃着炭火,让温度变得不再寒冷,这场面乍一看好像只是一场普通的聚会,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
他一个人镇定自若的吹着手里的茶水,又随手指了指早就准备好的几张椅子,淡道:“萧阁主坐吧”
“他这么僭越,你也不管不问?”萧千夜顺势在他左边坐下,也不客气直接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两人就像是许久没见面的好友,开口也没有丝毫生疏,明溪反倒被他这般冷定的表情怔了一下,半晌才蓦然回神,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答道,“哦……你说朱厌?”
“朱厌?”萧千夜眼眸微沉,有些意外这两个字,低道,“他改名字了?”
明溪点点头,念道:“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见则大兵,呵,倒是真心适合他的名字,果然一来就给我惹麻烦了。”
“哼,陛下自皇太子时期起,处理麻烦就是游刃有余了吧?”萧千夜随口接话,这种无礼的言辞非但没让明溪有丝毫愤怒,反而无可奈何的笑出了声,他轻轻晃动着手里的茶碗,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萧奕白,淡道,“是呀,我身边的人都是一个样,让他们办点事情多有顾虑,惹起麻烦来一个比一个能耐。”
萧奕白知道明溪是在含沙射影的说自己,索性也不出声,耐心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明溪看他那副淡然的样子,真的是又气又没办法,从鼻腔发出一声哼,不快的道:“千夜,我也就不跟绕弯子了,你把这家伙带走,随便你是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