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正好在他知识盲区。
“我会带你去看海。”
半天后,他只说出这一句。
“谢谢,亲爱的,但还是希望我们别走那么远。”
安娜笑了笑,没有感动也没有嘲笑。
......
两人一路来到飞机机库外围,这里说是机库其实不准确,也可说是个火车站——整片建筑(包括被水淹没的部分)就是一整个货运机场,港口的船、铁路的火车、以及货运客机在这里交汇,和平年代一定是个繁忙的地方。
现在只留下青苔覆盖的岩柱,残垣断壁,还有后来用木炭之类原料涂上的涂鸦。
进出机库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划船,从河岸边缘乘小船从被炸开的建筑豁口进去。
另一条则在建筑背面,是原本的火车通道,也是谐教团举行献祭的出入口。
他们围着建筑外围绕了半圈,就看见从大门外延绵数十米,火把排成两列,焰光下是瘦弱且狂热的信徒。
“看,是那个神父。”
安娜和喻丞一起趴在废弃火车车厢中朝人群观察,果然看见谐教团的神父——西兰提乌斯。
他穿黑色祭服,身后有辆木制囚车,车里关押三个不着片屡的男人。
“...神给予我们救赎,将我们从科技的噩梦中解脱,电是撒旦的使徒,蛊惑我们堕落!”
他站在关闭的大门口,朝信徒朗声高呼。
“撒旦的崇拜者,必须接受圣鱼的审判,与所有罪恶一起,尘封在审判之地!”
“主怜世人!”
信徒们齐刷刷跪拜下去,把头磕进淤泥里。
西兰提乌斯高举双臂,代替他们的‘主’享受这份恐惧跪拜。
安娜用瞄准镜在四周晃荡一圈,然后给喻丞比了个握拳加四的手势,表明总共有十四个武装守卫。
“看来因为上次教堂的事,教团里人心浮动,神父不得不找出几个‘堕落的异教徒’,杀鸡儆猴维持威严。”
她轻轻说道。
“恐惧统治不了任何人。”
喻丞点点头,囚笼里明显只是几个普通的平民,这时候还在喊我错了、我是无辜的之类台词。
“战争才过了几十年,人们已经愚昧到这种程度了么?”
“愚昧是相对的。”
喻丞倒是不觉得失落或惋惜。
这些平民生活在教团的教义下,有人保护、不必担心辐射和变种怪,与莫斯科地铁里的生活说不上孰好孰差。在文明崩溃的后启示录时代中,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不同生活方式,对当地人而言欧若拉上的他们才是闯入者。
当然,决定事情走向的不是对错,而是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