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的第一个儿子,一定要是嫡长子。
这既是保证三娘子在韩家的地位,也是做个长远打算,嫡长之争历来就不少见,他必须提前杜绝这种可能。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娘子未诞子之前,我不会纳妾!”
这句话让三娘子听得大为感动,她迟疑了一会,轻声问道:“那……阿公那儿怎么交待?”
这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韩端若是坚持不带上云絮,韩锦也拿他没办法,但却一定会怪罪三娘子。
略作沉吟之后,韩端便道:“等会我去向阿爷说明便是,此次北上广陵,行的是征伐之事,军中不许带女眷,这个军令他应当是知道的。”
其实,韩锦的担忧不无道理,韩端既是独子,又要远离家中征伐淮南,谁都知道沙场凶险,万一韩端有个三长两短,韩家到他这儿可就断根了。
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答应在广陵立稳脚跟之后便纳云朵云絮入门,总算是勉强稳住了老爹。
次日天色刚明,韩端辞别老父娇妻,踏上了北上的舰船。
部曲、马匹,再加一千石粮食,足足装满了七条三百石船。
连续半月来,韩家数千部曲以及上万石粮食从运河运送北上,其中少不了淳于岑从中照应,因此在船过京口时,韩端便准备上岸去致谢,但船刚降帆抛锚,就见淳于岑带着几名军士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韩端走下船来,紧走几步,拱手叫道:“淳于参军!”
“难道伯正要饮酒醉时才叫我兄长?”淳于岑作揖回礼,口中却打趣道。
韩端只得重新见礼:“弟见过淳于兄长。”
淳于岑哈哈大笑:“昨日你家部曲过此时,说你今日便会到达,我刚从府中过来,便看到船上悬挂的山阴义卒旗帜,这还真是巧到家了。”
“我原本要到府衙去拜望兄长,兄长过来,倒是省了我一番脚程。”韩端笑道,“这段时日来部曲北上,却是让兄长费心了。”
“我能费什么心?你电威将军率部北伐,那些关津小吏难道还敢拦着收税不成?伯正,你家的部曲当真不少啊,我听说当初你率三百部曲随军西征时,军中还有人说你炫耀武力,要是他们知道你家部曲足有数千之众,应当就说不出这话来了。”
韩端道:“原本是没这么多的,只因前两年破了镜湖水贼无处安置,这才将他们收为部曲,如今我家也无法养活这么多人,因此才带着他们前往淮南开荒种地。”
淳于岑知道韩端家中有钱,但也知道养几千部曲要花费多少钱帛,他轻声笑道:“带他们去淮南种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总比让他们再去做贼要好得多。伯正,你进了广陵之后,若敌人势大,便赶紧退到京口来。”
韩端拱手道:“日后还要劳烦兄长。”
淳于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