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东渎略长而西渎略短,让萧摩诃走东渎,中、后军走西渎。”
亲卫部曲大声传下命令,小船调转头来迅速远去。
“我有些困了,先去舱里小憩片刻,到了曲阿之后再叫我。”沈恪打了一个呵欠,负手转身回了船舱。
昨晚中军过破岗渎,一会上埭一会下埭,他在船上睡得也不安宁,再加上心中忧虑,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哪儿经得起如此折腾?
此时到船头来太阳一烘,顿时便觉得倦意袭来,上了床榻不多一会,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甜之时,突然听得一声大呼,将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却原来是他的部曲督沈沛。
“郎主!”见沈恪睁开眼,沈沛便大叫了起来:“不好了,郎主,我们中伏了!”
“中伏?”沈恪头脑还有点不清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时,一阵喊杀声猛地传入他的耳中。
沈沛又大声叫道:“我们中了贼军的埋伏了!”
这下沈恪终于搞清了形势,大惊之下,他“呼”地掀开薄被便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一边在两名部曲的帮助下着甲,一边焦急地问道:
“云阳渎两岸地势平坦,贼军如何能在此地设下伏兵?”
“贼军躲藏在草木丛中!”
“斥候干什么去了?着实该斩!”沈恪又气又急,差点就一口气没喘得上来,沈沛连忙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解释道:
“船过了破岗渎后顺风顺水,船速甚快,斥候还没来得及回报,船队便已经抵达此地了。”
沈恪闻言,不由得心下大悔,早知如此,他就应当在云阳城歇息半日,等得了斥候的消息再进军,哪会有眼下之祸事?
若非方才困倦小睡了一会,又怎会酿成如此大错?
然而事已至此,悔亦无用,沈恪急忙吩咐道:“你赶紧去让人传令,让船夫速速将船靠岸,将士登岸列阵御敌!……”
话音未落,就听得船顶和舱壁如下冰雹般“突突突”一阵急响,紧接着,几支箭矢穿过船窗,射进了舱内。
好在船舱够大,这几支箭矢并没有伤到人,但也将沈恪等人吓了个够呛。
看着船板上仍在颤动的箭羽,沈沛和几名部曲连忙将舱中的屏风移过去挡住了两侧窗户。
箭矢射到船上的“突突”声,韩军士卒的喊杀声,以及船上中箭士卒的哭喊声,如同魔音一般传入舱内,令得沈恪和众部曲心乱如麻。
他们都明白,这一次麻烦大了。
韩军占尽地利之便,船上陈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躲在船舱内瑟瑟发抖。
这时,沈沛走到窗前,从窗缝里往个一看,顿时又是一声惊呼:“不好了,郎主,贼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