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明理堂前,果然见到一众学生分列两边争辩不休。
有文余墨在中间主持,双方倒也没有再打起来,只是因为常年埋头读书,双方的口才都不怎样,辩论着辩论着总会演变为骂街。
文余墨第一个见到薛闵兮,赶紧带头上前来施礼:“学生文余墨,恭请圣安!”
众学生也纷纷停下辩论,整齐作揖施礼:“学生恭迎圣驾!”
“平身吧。”薛闵兮颔首道。
众人这才起身,但依旧微微低头,无人敢抬头直面圣颜。
虽然知道这是一种敬畏的态度,可薛闵兮心中总感觉怪怪的,明明方才还很热闹,可是看到她之后就顿时冷清了。
或许是因为她还不适应这个位置吧,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太多的敬畏,反而有种自己并不受欢迎的错觉。
薛闵兮忽然有点想念许新正了,那厮虽然总是目无尊卑,但与之相处却莫名的舒服。
想到这儿,薛闵兮才想起正事儿,招呼道:“尔等继续辩论,文爱卿你随朕进内堂说话。”
“喏!”
众人答应一声,目送他们进入明理堂。
但皇上在里面,主持辩论的人又被拉走了,这帮学生哪里再敢吵闹。可皇上说了让他们继续辩论,谁也不敢擅自离开,于是只好就这么尴尬站着,彼此瞪眼。
……
薛闵兮进入内堂才刚坐下,不等上茶便开门见山道:“李山长,还有诸位先生,两个多月前朕曾指派许新正作钦差南下巡查,本意是要查办忘忧草之患!今早终于有加急密折回报,直言九州危矣!”
书院一众先生闻言不禁左右小声议论起来,但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惊讶。
白鹭书院离京师很近,入世最深,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最大,很多事情他们很早就知道了。
包括钦天监对行尸的最新发现。
薛闵兮取出许新正加急送来的密折,与众人坦诚相告。
当然,其中略过了许新正的自我吹捧、邀功和各种阿谀奉承。
听到金佛寺所发现的魂丝与昂山人那位半神,书院众人脸色终于有些变化了。
李善言伸手讨要,薛闵兮迟疑片刻还是将密折递给他。
看着上面开篇一大段好不要脸的吹捧与奉承,李善言脸都黑了,忍不住大骂道:“此乃奸佞之臣也!”
薛闵兮尴尬一笑,但还是努力替许新正开脱道:“许爱卿虽然说话圆滑了一些,但办事还是牢靠的。李山长请看他后文所述……”
李善言摇摇头,继续往下看,脸色逐渐凝重。
薛闵兮又取出一封信递给文余墨:“文师兄,这是许爱卿给你的。”
“仲元给我的?”文余墨闻言一愣,上前双手接过信封,又看看左右神色古怪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