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
“皇上认为大臣德行不好,为何又觉得厂卫的德行就会好呢?
皇上认为大臣败坏地方,为何又觉得厂卫不会败坏地方呢?
皇上认为大臣的话不可信,为何又觉得厂卫呈交给皇上的密折就是真的呢?”
朱翊钧一时无言。
“朝廷百官自有体制监察,两百年来虽然积弊日深,但有法可徇,厂卫可有法徇?
皇上向来言不信人性,言信制度,为何如今却要反其道而行。”
“先生教导,弟子受教。”
“但是朕仍然要用厂卫督办此案,因为朕要告诉天下官员,不办事亦不可以坏事。
这就是朕为官员划下的底线,坏了社稷,朕就要严惩不贷,不给任何求情机会。”
朱翊钧指了指案几上的一堆奏疏。
“先生请看,此乃为官员辩解的奏疏,奏疏中引经据典,让人无法质疑,竟然能说出此人乃实干之才。
朕可以交给刑部,大理寺办此案,但是先生能保证,此人会收到重罚吗?”
张居正无言。
近日来为此人说情的人,都快踏破他的门槛,人情难却啊!
和张居正不欢而散。
“张先生还是书生意气,对奴婢等宦官抱有成见。”
司礼监送来的奏疏,一个脸熟的太监贸然插话。
好久没有这么大胆的太监了。
朱翊钧迟疑起来,那太监低着头,等着皇帝发落。
“张宏呢?”
“回皇爷,张公公昨夜急病。”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张鲸。”
太监跪在地上,声音惊喜,今日冒险,皇上到现在还没有责怪,已经成了大半。
手底下想出头是好事,自己正愁没有刀呢。
领了旨意,张鲸兴奋的出了皇城。
干爹谨慎,这也不许那也不准,何时才能出头。
他在司礼监多年,眼看着以前不如他的田义,如今翻了身大权在握,自己早已经没了耐心。
皇爷要办煤矿,张鲸雷厉风行派人取来资料,令人出谋划策。
山厂督理侍郎,敕山厂侍郎等都被张鲸叫来,要求设立煤厂,以后北地供暖要改用煤。
这么大的事,如何能仓促决定?
“山西太原、平阳二府及泽州、潞州、辽州、沁州、汾州五州,直隶顺天、真定、保定三府……”
山厂督理侍郎告诉太监张鲸,如果改用煤,这些地方的采柴烧炭役夫怎么办?
“数十万人的生计,如何能轻易变动?”
“全去采煤制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