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各自望去,最后一年轻官员站出。
“吾先。”
“大赞!”
……
新任吏部尚书张瀚今年六十四岁,嘉靖十四年中进士,踏入官场近四十年。
大礼议杖笞群臣,寻兴大狱,如此朝政巨变他见过。
蒙古瓦剌俺答包围京城时,他也见过。
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他是不愿意卷入这场政治斗争的,悄悄去了张府劝告。
“吾已料到会有波折。”
见张居正不以为意,张瀚叹息一声。
“公虽工于谋国,却拙于谋身啊。”
听到张瀚的话,张居正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也想只治腐,他也只想做些简单,又容易获得好评的事,他起点就高。
他变法的思路,多是学习嘉庆朝的旧事,连他内心还在盘算的一条鞭法也是嘉靖旧事。
年轻时在翰林院就被徐阶看重,跟随学习国家如何主政,从旁看遍内阁政斗。
出身低微,居庙堂之高位,他会不识时务?
他儿子也是如此抱怨他,说他不懂的谋身,不考虑家族。
国家万弊,唯治惰才是根本。
谁敢治惰!
张居正遍观天下,唯自己矣!
张瀚以为张居正不认可自己说的话。
“公不以史为鉴,岂非枉顾天哉!”
张居正拱了拱手。
“子文兄言之凿凿,吾亦认可,然则吾不去矣,谁又去矣。”
说服不了张居正,张瀚拱手告辞。
他虽然受张居正提拔,但是他可不愿得罪天下读书人。
没几日。
工部员外郎弹劾,说地方怨言多,导致朝廷征派困难,诸多推诿,导致各事延误。
张居正回按考成法追究。
就像点燃了炮仗一样,一个接一个,先是此类奏疏多起来。
然后慢慢的开始弹劾张居正。
最后就是蜂拥而至的奏疏,遍及六部,都察院,六科,各地知府,连地方大员布政使也参张居正。
已然汇聚成公意。
不论张居正的门生故吏,还是新提拔的张瀚,谢鹏举等一众官员,都不敢辩。
张居正的长子抱住父亲,哀求父亲急流勇退,致仕归家吧。
“父亲,儿子求您啦。”
看到跪在地上挡住大门,痛哭流涕的长子,张居正仰天长叹。
今日张居正竟然没有上朝。
按照祖制,被弹劾的官员应该立即放下公事,归家等待公议,以往张居正都无视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