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怕锦衣卫失误,可是朕怕锦衣卫和地方同流合污,大忠,朕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别因为锦衣卫耽误了自个。”
梁大忠冷汗流了下来。
“锦衣卫如果不听东厂的了,梁大忠你得早点告诉朕,而不是瞒着朕。”
梁大忠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惟皇爷为上位,皇爷不必怀疑,奴婢等人的忠心日月可鉴。
奴婢这就重新派人去查雎宁之事,必查个水落石出。”
朱翊钧点点头。
“但愿如此才好。”
看到梁大忠离去的身影,朱翊钧思考。
东厂和锦衣卫的职能完全相同,不过锦衣卫到底是外官,容易受到外朝的干扰。
所以大明的皇帝更信任东厂。
又因为东厂都是太监,在内廷和皇上容易接触,权威日重超过了锦衣卫。
东厂废了立,立了又废,废了再立,经久不衰。
锦衣卫监察侦缉一切官民,而东厂也是如此,不过,东厂还监察锦衣卫。
不管是从私人还是公事,东厂天然就压过了锦衣卫。
所以慢慢的,锦衣卫倒向了东厂,成为东厂太监手里的打手。
朱翊钧想着,要不要动锦衣卫,又该如何动。
算了,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吧,等梁大忠的回复。
内阁。
言官考察地方,弹劾黄梅知县违例科派,吏部尚书张瀚奏议,处罚黄梅知县。
条子到了内阁,张居正看后,却不同意了。
让言官做事,不是坏事。
他找来张瀚,说道。
“县令统辖一地,境内皆其部民,律令森严,谁能欺辱?黄梅举人因为不满,就能聚众举牌闹事,围殴县令,岂有此理?”
张瀚听闻,问张居正。
“公决定如何做?”
“闹事生员殴辱知县,皆革除功名,发落给黄梅知县处置。”
革除生员容易,而生员背后的关系却不好办,把这份人情给还知县,他才好在地方重复威严。
张瀚点点头,张居正想的果然周到,这也算是和地方的妥协,如果地方再敢闹事,就严惩这些生员。
“还有那御史,为何独独参奏黄梅知县?违例科派自有祖制可管,而生员闹事他却不做声。
不处置殴官猖狂之人,反而归罪于县官,是何政体?此御史姑息纵恶,颠倒是非,今且不追究他的责任,发文给他需用心办事。”
“此事不禀报圣人?”
“照发。”
张居正独断自专,这些破事,都留在他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