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朱国柱手下除了被围在水城的两百水师,就是登州城内的马步七百人。
援助水城,赶岛夷下海是不可能了,朱国柱要做的是守住登州城,等待援军,而武行是不会给朱国柱这个机会的,永历二年八月十二日,武行派遣赵君肃率领特遣营和守备营强攻水城,自己则率领陆战队阻绝登州援军。
六磅野战炮把水城的城垛打的土石横飞,不时有燧发枪的齐射横扫而来,失去了女墙的掩护,登州水师的官兵都不敢露头,有些人缩在城墙一角,生怕被上官注视到,但又被掉落的砖石砸死砸伤。
守备韩企站在城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火焰已经在城内的木质建筑上燃起,滚滚的浓烟弥漫了大半了城市,炮击停止了,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合众国的军队正从缺口往里涌动,这是新近出现的一支生力军,全部是披挂双层护甲,雪亮的胸甲就连铅子都是打不穿,而在航道以北,大量的沙船在靠近,这说明敌军已经有把握一波攻入城墙了。
韩企的胸口升腾起无名怒火,他已经顾不得阻拦逃跑的士兵,也不去弹压抢掠的乱兵,更没有阻拦攀登上来的敌人,他非常愤怒,愤怒眼前的敌人完全不按照章法——他们应该劝降才是!
炮火和精锐的士卒已经证明了对方的实力,这足以让并不忠诚的水师官兵投降了,他们只要告诉大家,维持所有人原有的待遇,保护官兵的个人财产就可以了,这是苛刻的要求吗?当然不是,在明清战争中,劝降对手之后,无一不是加官进爵!
“我们只是要求维持现状罢了,这很困难吗?”韩企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不甘。
铅子横飞,士兵们跪在地上,手脚麻利的割掉辫子,一团士兵围了上来,很快就分列两边,赵君肃从人群中走出,韩企看清楚了那张脸,道:“是你,我认得你,四年前,你只是一个卫所的总旗。”
“你也只是一个把总,投降满清,混了一个守备。”赵君肃拄刀而立,眼睛迎上了自己以前的上官!
“你应该给以前的袍泽一个更换门庭的机会,而不是投降仅仅能保住性命!”韩企怒道。
赵君肃摇摇头:“这是我们的规矩。”
“愚蠢的规矩,你们如此苛待士绅官将,是坐不了天下的!”韩企怒道。
赵君肃挥挥手,示意诸军上前,说道:“韩企,从你投降满清那一刻,你的命运就注定了,没有人能在伤害这个民族之后全身而退,这是我们的规矩!”
韩企拔出雁翎刀环视周围一张张年轻的脸,他惨然说:“赵君肃,我可以至少可以让两个人陪葬,但是........没有必要了。”
说着,那把刀插入了主人的心脏,弥留之际,韩企道:“去成山卫,左千户所,你要找的人在.......在那里........。”
韩企的尸体轰然落地,赵君肃蹲在他身边,合上他的眼睛,对身边人说道:“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