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纳德说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对于裁决骑士团长歌莉斯坦的指控,可以撤销了,没有必要继续用这件事再对达维斯施压。但与此同时,密切关注她接下来的行踪,有任何事情都向我汇报。”
“这是为何……”
莱纳德·唐顿似乎有些疑惑:“对芙蕾尼·歌莉斯坦的指控,可是唐纳德先生您亲自下达的指令啊。这次只要运作得当,便可以重挫达维斯城主在特里底斯行省贵族圈中的声望,如今将她放了,之前做的筹备岂不是白白浪费?”
唐纳德歪头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有一名魔导师想要保她,你会怎么做?”
“这……怎么可能!”
“而且这名魔导师还是杀害你儿子的仇人。”
莱纳德·唐顿身体猛然一震,双眼中暴露出仇恨的光芒,但随即恢复如常:“唐纳德先生,您的意思是?”
唐纳德:“这名裁决骑士团长有更大的作用,我要用她引出这名魔导师的真实身份。我问你,你想复仇吗,莱纳德?”
“当然!”
“那就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同时好好思考一下,你的宝贝儿子在遇害之前,到底都惹过哪些人。不需要排除任何看似不可能的选项,因为真相总是会出人意料,往往你看起来不可能的角色,或许就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唐纳德说着,拿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币,交给莱纳德。
“让你的人去查一下,最近银盔城的各大商会是否收到过带有这种元素标记的金币,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我立刻去办!”
……
……
“呃啊!”
芙蕾尼·歌莉斯坦在发出惊呼的同时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都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从相同的噩梦中惊醒了。
在这个噩梦里,她仿佛被死死困在了那天的奴隶交易中心,四面八方都是无穷无尽的狂化兽人,裁决骑士第三大队的五十名成员,一次又一次跟随着她徒劳突围,但最终都会接连死去,只剩下她还活到最后,周而复始。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对死亡的恐惧与不甘,就像是永远无法褪色的画一样,通过一次次噩梦,镌刻在了歌莉斯坦的脑海里。
但醒来之后,噩梦却无法消除。
因为她会发现,这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在一周前的狂化兽人事件中,裁决骑士团折损近两百人,其中她带领的第三大队,除了她自己之外,更是无一幸免。这些平均年龄还不到三十岁的精英队员,有一大半都死在了那场突围,而剩余的十几人,全都阵亡在堵住唯一通道的白刃战斗中。
歌莉斯坦看了看周围,冰冷的床榻、厚重的石墙、狭小的窗口。这是她住进银盔城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