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
最初来的那几年她也想着打入权贵圈子的,奈何参加宴会的时候,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妙语”总被人耻笑,有时候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笑话她。
记得有一次自己又道出了一句自己想了许久的妙语,可却被一位出身尊贵的夫人当着很多人的面训斥了一番,事情虽说已过去很多年了,甚至那位前朝勋贵出身的夫人也早已不在了,可她还记得那位夫人训斥她的情形。
没有不屑,没有鄙夷,目光平静而清亮,神情肃然,那眼神同面前胖胖的女孩子如出一辙。
她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却还是本能的道了歉,道自己回去会好好读书,学说话什么的却被那夫人打断了。
“没有规定你要才高八斗,也没有规定你要学富五车,书读的多不多无所谓,可有些道理便是不读书姜夫人也应当明白。”那位夫人说着,“你祖上拼杀来的功勋叫你能够站在这里,免于受饥寒交迫之苦不是叫你过着勋贵日子取笑旁人的。”
道理大家当然懂,可那种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训斥的感觉还是让姜老夫人无端红了脸,心中又羞又怒。回去之后再也没有参加过那些宴会了。
那些勋贵夫人不是长相美丽就是才气逼人,甚至两者兼而有之。她无才无貌,去参加宴会也只会被人耻笑。
他们不会如寻常那些纳鞋底的婆子一般当着她的面或者背着她的面耻笑她。甚至连背后都不会说她一句坏话。
可那种感觉给她的难堪和耻辱于她而言却更甚。
她就是又无才又无貌甚至连品行都没有那又如何?她有一个能力、品行皆出众的长子,能以一己之力撑起东平伯府。她再怎么撒泼无赖她也是姜兆的母亲,过的就是比她们好。
她们有才有貌甚至品行高贵又如何,改朝换代,不还是没落了?
姜老夫人这一作就是好多年,除了长子在娶妻这件事上不合她意之外她就是过的很好。那些真正的权贵,两朝重臣之后看不起她怎么了?大不了不去参加宴会就是了,反正挣功勋这种事有长子来担,她在姜家的后宅就是畅快,只要一撒泼,长子就能想办法如了她的意,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直到来宝陵以前,都是如此。
可今日一来宝陵就吃了一通教训,眼下望着眼前这个胖胖的女孩子。以前这丫头喜欢写文弄墨,作些她看都看不懂,不会品鉴的诗词,这让姜老夫人不喜。
眼下来了宝陵,她不写那些叫人看不懂的诗词了,可这般神情肃然的样子却更是激起了她心底里的愤怒。
即便面前这个四丫头的长相平平,可那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却同那些妇人如出一辙。
她最是讨厌这样样样都好的女子,比起先前写文弄墨的四丫头更是厌恶。
只是厌恶归厌恶,涉及圣上,这通铺确实不能说是乞丐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