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寒风之中,钟天朗有些担心自己父亲的身体,但他又清楚,自己若是此时劝说自己父亲风太大还是回去歇着,反而会让自己父亲心里不高兴。
“你能有这些认知,为父很高兴。”
“儿子以前确实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场仗,不好打啊,燕人,不是北羌,也不是西南山地里的那些土司。”
“儿子知道。”
“收其傲,留其锐。”
“儿子谢父亲教诲。”
“西军以后,注定还是要交到你们手上的,其实,在收到朝廷调兵的旨意时,为父曾犹豫过。”
说着,钟文道目光在四周扫过,道:
“这北方,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天气,而是这平原坦途。”
“父亲,燕人的骑兵再厉害,也冲不过咱们西军的军寨。”
钟文道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没说什么,但眉宇间,有一抹神伤。
钟天朗则又开口道:
“父亲,想北伐,我们大乾必须供养出自己的骑兵。”
“北伐?”
“是,北伐,儿子相信,终有一日,我大乾将北伐燕蛮!”
钟文道听着这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不想和自己儿子去谈北伐的难度,
也不想去解释“北伐”这两个字在朝廷上到底得是多么禁忌的一个词汇,
但年轻人嘛,向往着这个,总是正常的。
他当年,也是一样。
钟文道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和孟珙的父亲等人站在刺面相公身边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们,其实已经在规划着北伐的事情了。
西军有一部分专门制约北羌,却在当年没有下死手将北羌给灭族,其目的,就是为了拿北羌来磨砺乾国的骑兵。
不过,繁华消散,意气消沉之后,很多当年可以让人热血沸腾起来的东西,却已经无感了。
乃至于,让你稍微多耷拉一点儿眼皮子的想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有一队哨骑归营,直入军寨,而后径直入了绵州城南门,也就是此时钟文道父子所站位置的下方。
能直入城内的军报,显然是到了一定级别,普通的军报在外头就会被消化掉,分析做总好后,再呈上来。
毕竟主帅不是神仙,不可能一个人事无巨细地将近二十万人的大军营寨的一切都把控到位。
钟天朗主动下去接军报,
少顷,
钟天朗走了回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笑意,
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后,
他开口道:
“父亲,二叔带着西山营北上了。”
西山,是乾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