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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三有些摸不清朱晓松的想法,只能老老实实的答道:“一共下了两场雪。”
朱晓松嗯了一声,说道:“一共两场雪,加一起还没有半指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朱老三自幼读书,不怎么懂得田地里面的事情,而略懂一些农事的朱老二却直接答道:“老话说大雪纷纷是丰年,大雪不寒明年旱,大哥是不是想说今年冬天就这么两场小雪,来年多半就会大旱?”
朱晓松点了点头,说道:“老话还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今年冬天没什么雪,明年的收成也多半好不到哪儿去。”
朱老三疑道:“就算是收成不好,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朱晓松差点儿被朱老三的单纯给逗笑:“收成不好,官府又要忙着剿灭咱们,哪儿还有功夫管老百姓的死活?百姓活不下去,他们会怎么办?”
“如果没有咱们的例子摆在前面,可能很多人都会隐忍下去,可是有了咱们这个例子摆在前面,你猜,那些老百姓会怎么做?”
“当老百姓纷纷揭竿而起的时候,鞑子就会疲于奔命,而这,也正是咱们的机会。”
钱聋四十九年的大旱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儿,春夏旱的范围东至山东、西至陕西,以致二麦萎黄,夏收减产,甚至失收,而钱聋老狗只顾着下江南去视察夏雨荷跟陈青莲等小娘子身上的河道,哪里会顾得上百姓的死活?
钱聋四十九年四月十五,甘肃盐茶厅田五起义,等到了钱聋五十年秋,青州更是大灾之下父子相食。
别说钱聋老狗本来就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只有能让老百姓活下去的才能算得上好皇帝,如果皇帝不能让老百姓活下去,那百姓就只能推翻他。
古今莫不如是。
而朱老三却摇了摇头,望着朱晓松道:“不对,就算是全天下的百姓都揭竿而起,可这不得等到来年春夏?咱们现在砸了泉林行宫,鞑子们后天就得围剿咱们,咱们怎么撑过去?”
朱晓松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咱们一直说的是砸,可不是烧,咱们是烧了刘举人家了?还是烧了宁阳县县衙了?”
“这么大一片行宫群,咱们不过是掳几个匠人,再带走一些金银之类的东西,又不是一把火全给他烧了,钱聋老狗为了顺顺当当的下江南,多半是能忍就忍。”
“就算他忍不下去了,顶多也就是派福康安或者阿桂之流领兵来围剿,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记着,根据地是根据地,咱们把鞑子当狗遛是当狗遛,这是两回事儿。”
“可惜岳钟琪和姚启圣、周培公他们已经死去多年,要不然的话,我倒还真想会会他们。”
说到这里,朱晓松也不再往下多说了,而是让朱老二召集了人手,把从泉林寺借来的金银都整理好,然后带头往大雄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