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最后叹息一声,武媚娘此时专门让人来告知这个,怕是下次自己进宫,就不可能轻易逃过自己这位舅母的手掌了。
自己和舅母之间,始终是舅母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薛绍明白,在有些事上,自己对于舅母,仅仅只是一个工具,工具又哪里有话语权。
他丝毫不敢违逆舅母的意愿,舅舅身体越来越差,按照原本历史发展,舅舅是活不了几年的。
到时候这大唐,可完全是舅母说了算,这样的女人,除非薛绍想找死,又哪里敢不循着她的心思做事。
当牛做马,也只能顺着她了。
薛绍摆了摆手,青竹退了,寂静无人的院落,薛绍一拳重重砸在桌上,砸的木桌桌腿都微微翘了起来,上好的木料桌面竟然直接被砸的裂开了几道缝隙。
“舅母,你怎么就选中我了。罢了,两个表妹的手串也不着急送了,等过些日子”
薛绍将那几样首饰皆收好,青竹已经让人将砸坏的桌子抬出,换一张新的。
公子有心事,青竹也不敢问他。
这一日,薛绍大半日待在武沁院子,那里伺候的侍女听屋子里动静极大,等公子离开时,侍女进了屋内,看到武沁双手被一条白巾绑着,身上只盖着薄薄锦被,也只盖了羞处。
武沁脸上潮红,脖颈处几块红斑,露出的娇嫩皮肤上也是。
立政殿的樱花已经凋零殆尽,每一年这树上的樱花即将落完,也就到了李治和几个姐妹该说散了的时候了。
李治躺坐在躺椅上,看着已经稀疏的落花,耳畔仿佛又听到一声声有人唤他的声音,雉奴,雉奴,这声音渐渐远了,很好听,可终究留不住。
能如此叫他的人,这世间已经再也没有了,当年,他就是在这声音里,在立政殿睡了不知多少日夜,那只抚在他身上的手温柔暖热。
今日最后一顿午膳用完,李治就该回大明宫麟德殿了。
他的身体,其实也不适合在太极宫这种低洼阴湿地方久住,尤其春日,还是有些寒冷。
将皇兄送进麟德殿,城阳公主就拉了自己妹妹的手。
“绍儿可是又叮嘱了我几次,一定要皇妹去驸马府再多住几日。”
“皇姐,我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就怕你临时改了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是和你亲近,你改了主意,他还不在驸马府闹腾个没完,我和驸马可受不了。”
“两位皇妹,不会烦我也去凑凑热闹?”
“清河皇姐要去,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
“我那女儿,听说都不回家了,成天待在你那里。”
两位公主看了看这位皇姐,程驸马走的早,此时就程莹陪着皇姐,虽然也有别的孩子,可都成家立业,在身边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