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两面夹击的内忧外患下,他只要还是状元郎,还能靠近皇权中心,不愁没有机会与父皇里应外合,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到那时,沦为阶下囚的皇叔知晓他的真正身份,该会多么震惊呢。
他想过的都是成功之后,却没想过失败的此刻。
或者说,他并不愿去想失败。
憧憬成功,才能让他有力气顶着别人的脸负重前行。
到底是失败了啊,不知皇叔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祁阳看着神色复杂的泰安帝,轻轻点头:“是我。”
泰安帝闭了一下眼睛,一口浊气憋在胸口中:“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是你父亲的主意?”
他那位皇兄,当皇帝不擅长,搞这些花样倒是有新意。
“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不是四叔吗?”祁阳语气淡淡,终于流露出一丝怨恨。
这位威严持重的叔叔,在他小的时候,也曾抚摸过他的头。
一阵沉默后,泰安帝叹了口气:“罢了,说这些没有意思。祁阳,如今你身份败露,也该明白形势,说出潜伏在京城的细作和你父亲藏身之处,朕会封你为王,保你一生无忧。”
这话并不是泰安帝哄骗,对待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考虑,自然有不同的处置手段,留下旧太子性命远比杀了他要好。
“与侄儿有联络的不都被四叔发现了。至于其他人,侄儿并不知晓。”祁阳拒绝得干脆,看着泰安帝的眼中闪过讥笑,“四叔若不相信,大可把侄儿交给锦麟卫,他们不是最有手段。”
他这位城府似海的皇叔,什么时候知道明心真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这么一想,好像又没那么沮丧了。
杵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程茂明嘴角一抽。
叔侄二人聊得好好的,突然扯他一个小小锦麟卫指挥使干什么啊。
看出泰安帝并无杀他之意,祁阳不知怎么,一贯冷然的心仿佛被添了一把火:“四叔与其把心思放在盘问侄儿并不知情的事,不如放在外敌上,想来太子死讯也该传开了吧。”
“住口!”泰安帝被说动火气,看着祁阳那张冷清清的脸又冷静下来,“朕问你,灵雀公主之死,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杀害灵雀公主并嫁祸宜安公主的时机未免太巧,而他这个侄儿恰恰招惹了两位公主芳心。
“不过顺手为之罢了。”祁阳语气淡淡,两位先后与他定过亲的公主于他来说仿佛只是路人。
“好一个顺手为之!”泰安帝冷笑着,“祁阳,你可想过杀害玉琉公主的后果?”
祁阳定定看着发怒的皇帝,心中叹了口气,嘴上却毫不退让:“那后果,正是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你——”泰安帝怒火冲顶,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注视下,咽下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