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哭声。
夏思远被她哭得,忽然感到莫名的难过。
是为她感到难过,为原来这真是她的挚爱而难过。
在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夏思远总以为她是那个长不大又任性妄为的女孩。总想保护她,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交朋友,都怕她被人欺负。
可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她早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大。
她用她全部的热爱去爱了一个人,为他回到夏城。
她用她全部的勇气走在危险前端,为他们开辟充满艰难险阻的山路。
现在,她在这种无以复加的痛苦,即将与心爱之人永远分离时,也还是怕引来危险而压抑自己崩溃的情绪。
夏思远不知是因为她的长大对照出自己的幼稚,还是那股深深的无力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无能。
这一刻,他颓废得什么也不想说。
即使是在所有同学都在安慰顾蕴初时,他这个最亲密的朋友也没有开口说句话。
徐俊生之前还因想追顾蕴初,故意把他们的座位分开。
现在他看这对即将生离死别的恋人,感到无比的羞愧。
他见顾蕴初根本听不进他们的话,抹了把脸,沮丧的坐到夏思远身边。
徐俊生看了下向来飞扬跋扈的少爷,没说什么。
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呢?
在死神面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沉默才是本能。
大家也深知粗浅的言语无法对顾蕴初起到任何的效果,便也都不再说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她和施林。
最后这段时间,她一定不想被打扰。
在度秒如年,让人心沉到窒息的安静里,忽然有人讲:“我们要是不离开飞行器就好了。”
“就不会遇到丧尸,更不会遇到士兵。”
“张龙和施林同学也不会死。”
“是啊是啊……”
这声音一起,不少人跟着后悔抱怨。
眼见他们的怨气越来越大,陈秀站起来讲:“那些人也不一定是士兵,想抓住夫人的人,也不一定就会放过我们。”
徐俊生是带队的老师,虽然心里也有些后悔,但后悔有什么用?
他维稳的讲:“陈同学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而不是陷在毫无作用的情绪里。”
那人反问:“徐老师,你倒是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们对这陌生的丛林一无所知,现在她又不见踪迹,说不定早扔下我们这些累赘,自己逃命去了。”
听到他的话,不少同学议论纷纷。
“是啊,她要真走了,我们怎么办?”
“别说丧尸和猛兽了,我们能不能顺利走出这若大森林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