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胜者为王,你们当年败了,就该泯灭于天地之间。”
浮殊咏声佛号,道:“照亮黑夜的火种,永远也不会泯灭,王爷失望了。”
李玄嚣寒声道:“本王喜欢多管闲事,什么地方有邪火,本王就帮着灭一灭好了。”
浮殊微笑道:“火,是永远灭不尽的,王爷即便如何努力亦是徒劳。”
李玄嚣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浮殊泛起怀念的神采,道:“王爷可还记得镜月门如意堂的堂主。”
李玄嚣一愣,道:“你是负宏深?当年巨鹿城一战,如意堂堂主负宏深死于本王剑下,不可能还活着!”
浮殊道:“当年死在王爷剑下的是如意堂的副堂主,我忍辱偷生二十载,终于能报当年的大仇了,今次小僧前来,打算替我那些家人送给王爷一份大礼。”
李玄嚣抚掌,道:“李代桃僵,负堂主好手段!你们的这份大礼想必准备了很久,本王收下就是了,拿出来罢。”
浮殊没有立刻拿出礼物,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李玄嚣。
李玄嚣冷眼相对。
两人隔着大桌的对视,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仇家当面,无法善终。
埋在二十载岁月里的仇怨重新被点燃。
浮殊的嘴角慢慢咧开,笑声渐起,僧袍摆动间,一个个干瘪的小黑虫排在了桌上。
每取出一只黑虫,浮殊都会说出其来历。
“这只,是王爷的长子,亡于十八年前夏。”
“这只,是王爷的次子,亡于十八年前冬。”
“这只,是王爷的三子,亡于十七年前春。”
浮殊每摆出一条干瘪的黑虫,李玄嚣的眼皮就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
那一只只黑虫所代表的,是他一个个儿子的命!
亡子如虫。
周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镇北王的怒火在不断飙升。
李福咬牙切齿,连稳重的汴梁此时也难以自禁,气得浑身颤抖。
“这只,是王爷的十九子,亡于四年前,秋。”
浮殊将最后一条干瘪的黑虫摆正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王爷一生杀戮罪孽深重,这十九亡子皆为王爷的罪孽所累,无法超生,永坠无间地狱,可怜,可悲,可叹。”
“放屁!”
李玄嚣忍无可忍,重剑斩出一道寒光,大桌应声而断。
浮殊早有准备,大袖里闪出光晕,不知以何物挡下了剑气。
桌子碎裂,酒菜洒了满地。
这下彻底没得吃了,云缺只好把手里的筷子扔在一旁。
“做了这么多坏事,方丈肯定修出黑舍利了,你怎么没长黑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