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这回事来说,受苦受冻一天,能捕捞个四五十斤那是了不得了。
四五十斤能合计上多少钱?四五块!
而即使这样的收成还不是天天有的,毛虾旺发季可能有三四天,过了这三四天后面连这钱都赚不到。
即使有这样的收成也没用,社员们在这种天下海真是干一天歇三天,没人敢连着干。
伤身体!
王忆老老实实的在海里转悠,干了三趟以后冷的受不了,赶紧上岸去倒毛虾。
借着这个机会他放下竹竿虾网使劲搓手搓脸。
冷!
这身上的血液跟冻住了一样。
社员问道:“王老师,你出来下海你没带上一瓶酒吗?高度的,带个一毛烧之类的,能暖身子啊。”
王忆苦笑道:“除非是吃席必须喝酒,要不我尽量就不碰酒了,喝酒不是好事。”
“但你冬天下海必须得喝酒。”社员摇摇头,“喝酒不是好事,少喝点暖暖身子是好事,要不怎么能扛得住这大冷的天?”
王忆觉得确实如此。
他招呼说:“等下午忙活完了,我让漏勺烧点水,同志们跟我去洗热水澡。”
王金元上来歇息,听到这话笑道:“行,现在生产队有了澡堂子,出海一天冷冰冰的回来去洗个澡真舒坦,真好!”
王忆没心情说笑,又搓着手说道:“等那个什么,洗完澡再去大灶吃饭,今晚吃胡辣汤。”
“胡辣汤是什么?”社员好奇的问道。
王忆说道:“一种特别暖和的东西,火辣辣的,热乎乎的,你们跟着我吃就行了。”
王金元立马说:“那绝对没错,跟着王老师吃准没错。”
王忆在岸上小跑一圈暖暖身子,又满怀悲怆的下水去。
当真是抱定必冻之心了。
王祥民眯着眼睛看了看,喊道:“王老师,你受不了这个冻就算啦,你是文化人,不用非得过来跟我们遭这个罪、受这个苦。”
王金元说道:“对,王老师要不然你回去吧,你说你受这个罪干什么?”
王忆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感叹着说道:“领袖说,要时刻与劳动人民站在一起,体会劳动人民的艰辛,这样人就有良心了。”
“我现在是感同身受啊,领袖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低下头,继续推!
其实王忆是大小伙子火力壮,不至于这么不耐寒。
主要是最近有点纵情酒色了,酒色这东西真能掏身体,色还好说,昨晚的一场醉酒把他身体给掏虚了。
他暗暗告诫自己:
以后非必要场合不能喝酒。
色就没办法了,到了晚上上了炕那就是必要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