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让步。
更不用说,这个杨家本身,就十分特殊。
养着刺客,道门修行者,底蕴深厚,甚至连护院身上都有血煞气。
燕山月越想,越觉得这一家人恐怕背后有不小的势力。
也许就和燕山月曾经听说过的事情有关。
他可是还没有忘记祝连山说过的那句话:松江府有海商。
海上行商,犯禁冒险的巨富之家,在松江恐怕不会有第二家。
能够养着不要命的刺客,修炼血煞的护院,道门修行者的大富之家,在松江也不一定有第二家。
如果这个杨家,就是那一家大海商,那燕山月现在,简直就是瞌睡碰上枕头。
从一开始,燕山月就不觉得三府上交多少布匹的协商会有结果。
他想要的,是三府全部减少。
而要做到这一点,关键在于海商。
如今杨家自己撞到枪口上,就别怪燕山月借题发挥,赶尽杀绝了。
……
第二天早上,燕山月精神奕奕,但三位织造太监则是一夜没睡,如同行尸走肉。
坐在正房里面,燕山月大声洗着白粥,餐桌边其他人一个个无精打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燕山月脸上带着笑,就这么把早饭吃完,然后才开口。
“昨夜的刺客,是松江人。”
这句话说出来,三个太监像是被人从阴间拉回来,顿时跳了起来。
“怎么可能!”
李寿简直惊呆了,他确实对三府商议没有什么兴趣,但也不至于要下手刺杀燕山月。
燕山月一脸平淡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刺客穿的是松江棉布。”
这句话说出来,李寿简直惊呆了。
“这能证明什么?”
松江棉布天下知名,别说是松江了,北方都有大片地方,人人穿着松江棉布。
只凭刺客身上衣服是松江的,就说他是松江来的,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燕山月脸上笑容不变:“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线索吗?”
李寿当然只能摇头。
那刺客死的干脆,根本没留下任何线索。
燕山月两手一摊:“我很生气,李公公能理解吧?”
李寿无言以对。
他终于明白了。
燕山月就是在借题发挥,胡搅蛮缠。
怪只怪这刺客身上真的穿着松江棉布,李寿不过是燕山月随意选的替罪羊而已。
旁边的鲁吉和吴祥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
他们只是看到李寿倒霉,就心满意足。
不管燕山月的理由有多么牵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