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还是不放心,“我是在提醒你们,可不能大意呀。”
从善、白郎一齐回道,“是,娘,放心吧。”
白郎惟恐娘没听清,又说一遍,“娘,您用不着担心,一路上都是赛花搀扶着的,她为了果仙,一味照顾着,连景也没顾及看。”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谁顾不及看景了,别给娘添心事。”赛花极力辩解。
“我知道你们的心,还是小心为好。”白母回了一句。
众人随二位工头转过这座小山,穿花渡柳,抚石泉,过了菜藤架,再入木香棚,墟过牡丹亭,度芍药圃,入蔷薇院,出芭蕉坞,盘旋曲折,向里行走。荷花出入水面,只是个花骨朵,有的含苞欲放的却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你瞧,那片是凤仙花,那片是鸡冠花,那片是四角梅,那片是江西腊,那片是石竹花,那片是月季花,那一处是夜来香,那边……一簇簇,一片片,越发让大家想到夏天的情景,定是满院光辉,美不胜收。五彩缤纷的石竹花,越加招人喜爱。
那一片是秋冬两季的花卉,这儿是金秀球,这儿是鸳鸯菊,这儿是绿针,这儿是紫开牙,这儿是高山流水,这儿是紫罗兰,这儿是绿清雨,这儿是云簪花,那儿是冬梅,那儿是春梅,一年四季,花开花落,万紫千红。
大家攀藤扶树而过,浮现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迂回。旁边两行垂柳,夹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竟无一丝尘土。
忽见柳阴中露出一座栏板桥来,度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墙,直穿入那座小山。两边皆许多奇花异草,或有牵藤,或有引蔓,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翠带飘飘,或如金绳盘屋,或石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芬气香,非花香之可比。
你瞧!那一香的是杜铭蘅芜,那一种大放是茝兰,这一种大约是清葛,那一种是金苔草,这一种是玉路藤……影影绰绰,郁郁葱葱……
看罢,大家随之两位工头离开,又是曲折平缓的涌道。拐过一座小山,进了山谷,便听小溪淙淙的泉水声。草丛石缝到处流淌出一沽沽清亮的泉水,草丰林茂,一路上泉水时隐时现,泉水的叮咚树叶的哗啦哗啦的摇摆声,像合奏出优美的音响,一路声不绝于耳,唱着欢歌。时有几股泉水交错流漫,沁湿路面。他们有时手拉着手;有时互相搀扶;有时找块垫脚石块跳跃行进。
金兰,果仙可就有意思了,有时自己慢慢踏过,有时几个人架着,稳着步一点一点缓步行走,度过这一片有趣的地方。
“老爷,您看,这一处如何?”工头问了一声。
“怎么,又来考考我了?”
“我可不敢。”
“那又为何啊?”
“这个处所,才是你的投资呀。”
“怎见得,是我投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