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红蕊一句。
红蕊是张军府上的私户,是绑定在家里的人,又是大娘子的发小,是十分可信的。
“耶耶,让九郎来做可好?”小清禅糯声糯气的在张军耳边说话。
“你可是十分关照这个九郎啊。”见面没几天,小丫头已经提过好几次九郎,如果不是年龄摆在这张军早就提着刀去找人了。
“九郎是好的。”小丫头相当认真的说着话,大眼睛里全是真诚和坚定。
张军看向红蕊。红蕊用丝巾挡着嘴笑了一下:“阿九是在家里长大的,到是颇有些意气,也是肯吃苦的。
有一次小娘子被恶犬吓了他便提着刀寻了几日把那恶犬杀了回来,时常还会给小娘子撮些玩当回来,却是和小娘子交好的。”
张军挑了挑眉毛:“府上旧人?”
“是,阿九的阿娘是跟着娘子一起过来的,后来病故了。”
“这阿九……多大年岁?”
“今年到是有十三岁了,每日里和家仆们学着操练气力,言说保护小娘子。”
“十三岁,不去上学么?”
“阿郎,阿九却是贱户,娘子还说十三了,可去学得驭车了,也算是有所使,可以将养终生。”
张军点了点头,看了看怀中瞪着乌黑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小清禅:“阿九却是太小了些,做不得管家,需再长大了些。可好?”
“好吧,那等九郎再长些,耶耶记得要和他说。”
“好。”张军笑着应了女儿,扭头看向落后半步的红蕊:“可知如今哪里贱藉最多?”
红蕊想了想,摇了摇头:“只知道乡户间,却不知对不对。”
“是营中。府兵散败后,军士唯招雇佣,多以贱户充之,良家子没了束缚是不肯入伍的,若干年后,巨唐就完全由这些贱口保护着了。”
红蕊满脸的不可思议,一时语塞。
在大唐百姓的习惯性思维中,当兵是只有良家子才有资格的,为将那得祖上有功名,什么时候贱户都可以充军了?
用现在话来说,当兵都不用政审了,这是多大的冲击?这还安全么?
“某在营中开辟晚课,由经学博士助教与军士识字习文,计做考科,却从未想过良家贱口之事。在某眼中只有两种人:自己人,敌人。”
“阿郎仁善。”
说着话就到了三堂,清禅拍了拍张军的背肩:“耶耶,清禅可以到这里来玩耍么?”
“可以,清禅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只是不要乱动,也要注意安全,要有人陪着。”
清禅点了点头,开心的笑起来:“姨娘会陪我的。”
“见过府尊。”三堂门口传来一声问候。
张军扭头看过去,守卫牙兵边上站着一个黑不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