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也勉强能算个富人。
但吕方知道,这放到潭州去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这年头,穷人没饭吃,有钱人却能富得吓死人。
待这两家邻居和地保离去,他又给贺许泉留下一百两银钞,让贺许泉将这地方改造改造,顺便招工,便离开清溪坊。
然后又去了新酒坊。
就这两天,贺志高已经在庇护所那边招了十来个工人。
但眼下新酒坊的地盘还是够用的。
因为只是蒸馏、勾兑,窖藏都是在酒窖里,所以用不着多大的地方。
吕方只转悠了一圈,便就离去。
……
潭州。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潘葵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
她本来就皮糙肉厚,而且当时吕方其实也没伤她有多厉害。
但潘葵对吕方的恨意已然无以复加。
就这几天,躺在床上修养,便是时不时地脑袋里冒出吕方那可恶的脸,以至于忍不住给吕方刷几波仇恨值。
古色古香的房间。
雕刻着繁复、精细花纹的实木床。
连被褥都是上好的丝绸被面,上面的花纹精巧细致,看得出来做工不菲。
就是躺在里面的潘葵实在是有点儿粗犷。
饶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导致脸色有点儿苍白,也瞧不出半点荆南郡女子的温润如水的气质。
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水乡孕育出来的女子。
“给我拿鞋,我要出门。”
本是沉默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潘葵的声音。
在床边,站这个身形有些消瘦的男人。看长相颇为不错,颇有股读书人的儒雅气息。
“娘子你伤势未愈,这会儿要出门去哪?”
男人听见潘葵的话,便连忙说道。脸上的浓浓谦卑,却是将那股子儒雅气息几乎完全掩盖下去了。
直不起身子骨的读书人,是很难有风骨的。
这人,却正是潘葵的丈夫,现在潭州府的录事参军李孝才了。
其实录事参军在潭州府已经算是颇有脸面的官,但可惜,他是入赘的,是以在潘葵面前始终抬不起头。
就潘葵养伤这几天,他是连参军衙门都不敢去,天天在床边殷勤伺候。
“去哪?”
潘葵闻言,两道浓眉就倒竖起来,“还不是为你这个废物招惹的麻烦,去给郡主赔罪去!”
李孝才有点发愣,“娘子要去给郡主赔罪?”
他最是知道潘葵的性格,蛮横霸道。没想过,她竟然舍得去给郡主赔罪。
“哼!”
潘葵冷哼道:“这是爹爹交代的。不去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