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吗?就五月打遵化时,秦翼明防守南门,他是不是说过‘放东虏一兵一卒出城,提头来见!’可事后,你见我斩他了吗?
所以啊,这些都是军中的套路,立军令者主要就起个表达战心的意思。
只不过袁都督可能在军中呆久了,居然把这个套路用在了皇帝身上。皇帝大度还好,一笑而过。要不呢?我们如今的皇帝,可是能忍着吐亲自点验脑壳滴!”
王之临本想反驳,但想起自己在军中的经历,也觉得叶宰的话没说错,遂放过这个话题:“他还有个大罪,擅杀毛文龙!”
“唉……”叶宰喟然道:“擅杀毛总兵是他错了。所以我说他只懂军事呢,他无非是看毛文龙不听话,又心急给皇帝吹下五年平辽的牛,便想马上统一事权以对东虏。
可这手法……嗐,太糙!依他当时的受宠程度,写封密奏,皇帝是有可能同意的。”
“卖粮给东虏呢?”
“我浧清一下,他不是卖粮给东虏,而是卖粮给北虏,只不过北虏又给了东虏。话又说回到他只有军事眼光了。他的目的很简单,拉北虏打东虏。就是太过一厢情愿了,没有实际情况实际分析。人家都穿一条裤子了,还卖粮,真是脑壳有病。”
“私下议和。”
“也许是敷衍,缓兵之计?”
“放东虏入关。”
“行之,你这是欲加之罪。你也是跟着去了蓟镇的,当知当地形势。袁都督是蓟辽督师,兼督登莱,他的防守重点在辽西和登莱、辽南。可东虏走的哪儿?绕过燕山,从蓟镇破口。这里是谁的防区?刘策,他才是蓟辽总督!
“呃……逃回来的太监说,他和洪太密谋颠覆京师呢?”
“嘁,这你也信。东虏兵法奉《三国演义》为圭臬,蒋干盗书你看过没有?”
王之临这下没话说了,两眼中精光闪闪盯着叶宰,半晌后说道:“良臣,我怎么觉得你在给袁崇焕叫屈呢?”
“行之慎言!”旁边笑吟吟看两个辩论的李唯辅马上变脸,声色俱厉道。
叶宰也摇头,道:“袁崇焕好大言、欺骗皇帝是确凿无疑的,但说他谋反是过了。我认为免官、流放都可以,不至于死。”
李唯辅摆摆手,叹道:“你俩别说了。袁都督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先顾好自己吧。”
“唉……”
叶宰和王之临齐齐叹气,各自无言。
王之临想起了接下来要去的建昌。叶宰却还在想袁宗焕。
袁宗焕一死,东虏少了个劲敌,朝廷少了个熟知虏情的大臣,关宁军无人可制,最终发展为事实上的军阀。
也不知,这种情况对大萌来说是好是坏?
滚滚河水向南流,三人说话间过了河西务。河水又将船队送过德州、临清、至微山湖分岔转向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