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传领兵捂着嘴巴翻倒在外面,嘴里发出含混的声音,拿开手一看,掌心里躺着两颗沾血的门牙。
他顿时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
半个时辰后,叶宰房中。
李唯辅奄奄一息卧于罗汉床上;秦佐民一只眼睛乌青,嘴角淌血,低头不语;宋伦尴尬地站着,满脸愧色,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
王之临头上包着白布,隐隐有血迹渗出。他越想越气,甩手“啪”一下拍中椅子扶手,不想动作太大牵动伤口,又“嘶”了一声,呲牙裂嘴道:“可惜我没带剑,否则定要捅梁屹那厮鸟一身窟窿。”
秦佐民附和道:“要是我白杆枪在手,熊其勇走不了三个回合。”
“够了!你们还嫌事不够大?”
李唯辅蹭地坐起来,手指王之临颤抖个不停,道:“你,行之,为何当时恁地冲动?考虑过我们的处境吗?”
王之临撇撇嘴,心道您老也不见多冷静了,嘴上却说:“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我不出手,前卫的人就不恨咱们啦?”
“你……咳咳咳……”
李唯辅猛地咳嗽起来,旁边的叶宰赶紧拍打其背,安慰道:“君杰兄,身体不适就回去歇着。”
“不行!”李唯辅缓过气,目视叶宰,恨铁不成钢道:“良臣,你也不该动手。只要你不动手,我们底下无论怎样均有个转圜的余地,你呀……”
叶宰道:“那我也不能看着万宏忠骑你身上打你啊。”
李唯辅老脸发红,“他能怎样?能打死我么?你不出手,他万宏忠就理亏,也不至于如今要闹到对薄公堂的程度。”
“嘁,我是兵备副使,能审我的只有巡抚、巡按、按察使,可他们都不在成都,其他人谁敢?”叶宰不屑道。
“万宏忠具本上告呢?”
“我也上本,看内阁信谁的?”
“唔,确有道理。你是文官他是武官,天然就占理,而且当今周首辅……”
“是吧,你老就放宽心。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底下的儿郞们很争气呀,二三百人打得成都前卫上千人鸡飞狗跳,溃不成军。”
秦佐民突然精神一振,插话道:“那是我白杆兵加入了。”
“哼!”李唯辅冲秦佐民冷哼一声,理都不理,直管问叶宰:“万宏忠他们撵我们走,怎么办?”
“走就走,没了他万屠户我们还吃带毛的猪?反正呆不了几天,索性在外扎营。”叶宰道。
翌日,建昌兵军容整肃退出了成都前卫的校场,前卫的兵丁也没有再找麻烦。
两方人马都觉得自己赢了!
成都前卫的人认为通过自己的抗争,赶走了鸠占鹊巢的恶客;建昌兵则更有理由了,打胜了嘛。